第五十日

今天的這一切,對魍原來說,就是新生。

紅珠子之中,突然一陣青煙寥寥,那煙凝聚成一個虛化的身影。

寬袍大袖,一長眉修面的男子,站在了盛紅衣同青玄面前。

地上的紅珠子在他出來的剎那,便碎成了兩半。

魍原點了點其中一株虛無草:

“紅衣,其中一株便留給我做軀殼吧,剩下的一株你想帶走便帶走,不帶走,留給我也成。”

盛紅衣有些怔怔,今日份的驚訝實在太多了,饒是她機敏過人,也有些覺得見到的太多,有些太撐了。

一時間,她腦子有些微漲,昏沉沉的,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縈繞著她。

尤其,對於魍原前輩,她著實有敬佩之心。

而今,以為或成神或作古的“偶像”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還相處了好一陣,她能感覺真實才怪呢。

她緩了緩心神,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有什麼?

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能在外面出醜?

尤其,還是在自己敬佩之人面前。

聽魍原這麼直白的說明白虛無草的用途,她如何還會要。

反正人家魍原前輩都說了,可以幫她把虛無丹煉成。

加之,虛無丹本就不需虛無草的根脈。

她乾脆的將兩株虛無草往前遞了遞:

“您用吧,前輩,待咱們出了這裡,虛無丹一事還得麻煩您!”

煉丹,她不在行啊,專業的事情自然交給專業的人。

虛無丹就是出自面前這位的手筆,她是傻了才放著大佬不用?

“哈哈哈,你想要幾顆都成,咱倆說起來,患難一路,也算是忘年交了,你更是我的恩人,以後你來幽冥界,便如來自家一般,不用客氣!”

說罷,袖子一擺,伴隨著爽朗大笑,他便沒入到了其中那一株更加肥狀些的虛無草之中。

同時,一黑色的牌子往盛紅衣徐徐飄去。

盛紅衣抬手一接,低頭一看,上面有一個“原”字。

“此令牌你收好,見牌如見本座,往後你來幽冥界,遇到困難便拿出此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用這嚇唬他們,我保證沒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盛紅衣眨眨眼,轉瞬便眉開眼笑。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呀。”

這樣的好東西,以後她來幽冥界豈不是橫著走。

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青玄心情的撕裂,這一陣一陣的,也不知道為何有人的情緒跳躍能如此之大。

虛無草搖了搖,說不出的愉悅,誰不喜歡這樣的丫頭呢?

真實不作偽,還特別的識時務。

便是他同盛紅衣沒有諸多淵源,他想,若是萍水相逢,他同這丫頭也是極為投契呢。

他微微搖了搖頭,個人有個人的機緣緣法,他雖不知盛紅衣什麼來歷,但她必然來歷不凡。

這般的人,揹負的責任也是巨大的。

而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他終究只是同她同行這麼一小段路罷了。

盡他所能,他願意幫她一把,希望盛紅衣在未來能走的順暢一些,便是他最好的祝福了。

心中感慨,面上卻是不顯。

自他進入虛無草,他的神魂因為虛無草之中曾經保留的神魂的補充,空前恢復了極多。

同時恢復的,還有他對天道的領悟。

對於目前的情況,他已是搞清楚了緣由,成竹在胸了。

魍原不緊不慢的回答盛紅衣之前關心的問題:

“今天是

盛紅衣面容一肅:

“此話怎講?”

青玄也是跟著面色沉凝,事關他的生死存亡。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青龍冢也在天道之中,自是符合天道規則。”

“四十九日為一輪迴排異異魂乃是青龍冢的自我修復規則,也符合天衍四九之道!”

“其實,不止青龍冢,但凡大小千界,空間碎片,它們都會自我修復亦或者自我崩解走向滅亡,無有一個能逃脫四九之數。”

“或是四十九個時辰,四十九日,四十九年亦或者四十九的若干倍。”

時間,取決於整個空間的大小,天地法則的完整程度甚至包括一些能夠掌控整個界域的大佬干預。

荒原大陸自是也不脫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