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水II 作品
第323章 43.不屠了你們,我不開心(6393字)
但是穿越者能擁有“精神控制”類的寶物,也不奇怪。
荊紫雲痛苦道:“我不知道,我就個半睡半醒的旁觀者,看著自己在做這些根本不想做的事...”
“你...”
“我不喜歡那個男人,他殺了我家很多人,殺了我城裡很多認識的人,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天天陪他上床,還會與他甜言蜜語。我不明白,殺了我,我不想這樣了,殺了我...”
夏極抬手直接按在了荊紫雲的額上。
他如今雖然無法對“神魂”做出“攻擊”外的其他任何舉動,但是還是可以去察覺異常的。
片刻後。
他收回手,臉上露出古怪。
因為...
他無法察覺,不,或者說是隱隱約約地能感應。
他能感應到不對,可是僅此而已,僅僅是一個似是而非、如隔著朦朧大霧看百里之外的感覺。
夏極忽道:“秦神主,醒醒。”
秦辰天嚇得一個激靈,急忙爬起來,跪爬在地上、撅著屁股看向夏極,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神妃荊紫雲。
荊紫雲正無比仇恨地看著他。
秦辰天愕然地問:“小云,你怎麼了?”
荊紫雲憤怒地喊道:“你滾,你滾,你這個人渣!!”
她好似要把心底的所有憤怒都吼出來,甚至她已經拔出背後的劍向著秦辰天衝了過去,只不過才衝到一半,她神色就變了,她把劍回插入鞘,然後跪倒秦辰天面前,滿臉心疼地喊著:“夫君,夫君。”
喊完這兩句,她面容忽地又有些扭曲,如是在掙扎,然後轉頭看向夏極,“求您殺了我...”
夏極明白了。
“精神控制。”
“誰做的?”
“無論是誰,我很不喜歡,很不開心。”
“殺了我...”
荊紫雲哀求著。
夏極閉眼,隨手一揮,荊紫雲便被沐浴在了黑炎之中,她的身體在被慢慢擦去,但她卻露出輕鬆之色,“謝謝。”
夏極看向秦辰天問:“你什麼都不知道麼?”
秦辰天道:“我...我不知打,我怎麼會知道...”
夏極一閃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抬手就是幾巴掌,“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
說完這些,他隨手把他丟開,不知為何,心底這股不爽的感覺越來越濃。
他抬頭,看向茫茫天穹。
嘶啞地問道:“是誰?”
他倒不是因為荊紫雲而憤怒,而是為這幕後者憤怒。
荊紫雲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但天穹自是不會回應他,只是茫茫的星海如同無數雙眼睛,在俯瞰著人間渺小的他。
荊紫雲被火焰焚燒殆盡。
緊接著,另外兩個女人也開始呈現出異常。
夏極大概是明白了,這可能秦辰天的金手指被掠奪了,被關入了儲物空間有關係,影響相對小了。
那兩個女人倒是沒有荊紫雲這麼的激烈,而只是在痛哭,而之前“情深意重”的模樣完全沒了,而在清醒的時候,兩人也終於選擇了自殺解脫。
次日。
夏極直接斷了秦辰天一條腿,然後將他就丟在這兒了,他已經成了普通人,他的餘生會以普通人的身份度過,或者他會被他之前的下屬與仇人殺死,都有可能,今後他會活在提心吊膽裡,去體會他曾經給別人造成過的傷害與痛苦。
...
...
春月夜。
叢林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一道身影在長草過膝的荒野裡,慌不擇路地跑著。
“哎喲!”
那身影沒注意腳下,只覺得忽地一疼,便是左腳麻木,然後往前踏出,落地卻無力。
身影因此失去了平衡,往前撲出,在地上撲了個狗吃屎。
她急忙撐起身子,猛然回頭,只見一條斑斕的毒蛇正昂首吐舌地看著她...
顯然是她在奔跑過程裡,不小心踏入了這毒蛇的領域,然後被這蛇攻擊了。
“怎麼這麼倒黴?”
少女捂著嘴巴,眼中都是淚水,她看到毒蛇游來,便從懷裡拔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彎角匕首,抬手揮出一道寒冷的半弧。
半弧閃出,但那毒蛇竟在靈敏地一繞,避開了她的斬擊,又一口咬向她的手腕。
但這少女,顯然也學過本事,便是在方寸之間施展起了小擒拿手,幾個來回,匕首終於割開了毒蛇。
只不過她這劇烈的運動,使得蛇毒順著血液往心臟又爬了幾分。
少女聽著遠處而來的腳步聲,還有那映照出長草的火把光華。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
她叫田柔。
一年前,她田家被屠滅滿門。
她在外逃過一劫,後來回到家中發現事情,便是開始調查,但很快她就遭到了眾神庭下屬護庭侍衛的追殺。
但她還有一些朋友,這些朋友幫了她,但卻在這追殺過程裡死了。
如今,她與最後一個朋友逃到此處,卻又被追兵追上,那朋友幫她去引開敵人,如今看這樣子...應該也是死了。
她已經明白是眾神庭的人滅了她田家,但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滅...
她田家不過是豐朝的一個將軍世家,和眾神庭那樣的大勢力完全扯不上關係呀...
現在,她中了毒,追兵也來了。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她想要問明白,她想死的明白。
刷刷刷!
一個個白甲侍從出現在她面前。
田柔問:“為什麼殺我?我...做錯什麼了嗎?得罪了誰了嗎?”
白甲侍從道:“你瀆神。”
“瀆神?”
田柔可愛的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她何時瀆神過?
白甲侍從繼續道:“你會被帶到城裡,盯在恥辱架上,接受焚燒之刑,在烈火之中反省自己的罪吧。”
田柔道:“我犯了什麼罪?我...田家忠於豐國,未曾作亂,又有何罪?”
白甲侍從眼中寒光一閃,卻已經無意再說,他往前踏出。
才踏出...
便已止住。
因為遠處,那月色的長草海上走來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特別,讓人不看都不行的人。
白甲侍從看去。
那人身形在遠處,
卻又在近處。
不...
就在眼前。
不...
他已經走過了。
不...
他究竟在哪兒?
不...
究竟有沒有他?
忽然,白甲侍從只覺得劇痛傳來,他本能地發出慘叫,然後便失去了所有意識,他的軀體從額往下,已經裂出了一條血紅的蜈蚣紋傷痕,他人也分成了兩半,化作兩瓣兒屍體,血腥無比地落在草地上。
其實,不止是這個白甲侍從看到了這一幕。
在場所有的侍從、甚至在數里之外的侍從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