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星L 作品

第285章 張平難命不久矣

當然,孝廉的俸祿朝堂還是願意和張燕的俸祿一起出的,至於其他由張燕自己任命徵召的官吏兵卒的俸祿軍資之類,那自然得張平難自己想辦法了。

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有能力足夠的賢才,張燕哪裡會捨得將人送到朝廷那兒?肯定把人留著自己用啊!

總而言之,朝廷與黑山軍都想白嫖對方,同時避免自己被對方白嫖。

張燕此時就處在這樣一種矛盾的心理中。

一方面,他明白自己國中之國的現狀越來越維持不下去了,然真要讓他手下部眾承擔朝廷的徭役賦稅,張燕就會覺得這一天越晚來越好。

另一方面,他手下之人,包括他自己,幾乎都是貧苦出身,當初棄家為盜,只因活不下去了。他們對於官吏有著天然的不信任,只有如劉虞、賈琮這樣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好官才能得到他們的信任。

這也是賈琮死後,張燕第一時間找藉口驅離賈琮派來的屬吏的原因。因為他本就猶豫不決,一根稻草都能影響他心中天平的傾向。

但不管張燕心中如何作想,應劭的刺史車駕以無可阻擋的趨勢來了。

“刺史車駕在此,爾等安敢阻攔?”治中從事閔純義正辭嚴地呵斥著守衛進山道路的平南中郎將麾下兵卒。

其中為首的兵卒倒也實誠,說道:“俺就知道以前那個賈刺史是個好官,但可惜不長命,其他什麼刺史俺就不知道了。要是想從俺這裡過,須得有俺家中郎將的軍令。”

應劭雖被阻攔,卻聽聞眼前的兵卒稱張燕為中郎將,而非黑山帥、飛燕帥之類的稱呼,倒是心頭一安,起碼這些人認可朝廷所任命的官職,對此行的信心愈發足了。

他卻不知,黑山軍中向來是稱帥的,歸附張燕的小首領則和黃巾的渠帥下屬一樣,稱小帥。

只是張燕曾經在劉虞麾下作戰,受曹操和公孫瓚軍中官秩分明的影響,畢竟與正規軍相比,黑山軍的構成過於混亂了,小帥們自帶部眾,數量不一。

因此,想要達成正規軍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了,張燕只能行掩耳盜鈴之事在外面,都給本帥稱官職!

相比於閔純,應劭的態度就要隨和多了。

他對先前說話的兵卒說道:“既然過關需要張平難的軍令,還請你派人去通報,冀州刺史應劭欲上山同張平難一會。”

那兵卒沒有拒絕,馬上就派了人。

等待期間,應劭與兵卒攀談起來。

“現在,俺還是個什長哩!”論起現狀,他非常滿意。

而談起過去,他也有很多話說

“當初鬧黃巾,地裡的糧食全毀了,鄉里還要俺一下子交兩年的算錢,俺連飯都吃不上,根本交不起算錢。後來聽說有個將軍叫張牛角,俺聽說只要跟著他當兵就不用交算錢了,還能拖家帶口。俺尋思著還有這種好事?就帶著一家子人過去了”

“後來牛角將軍死了,俺就跟著飛燕跟著俺家中郎將”

不多時,山中便有人匆匆而來,前來迎接應劭。

應劭心知肚明,此人絕不像是剛到的。不過他明面上只作不知,還彬彬有禮地作別了那位讓他心頭感觸頗深的兵卒。

倒讓那人感慨道:“俺看你跟賈刺史一樣,都是好官。”

讓應劭在臨離開之際啞然失笑。

另一邊,事實正如應劭所料,張燕並沒有想要讓應劭深入山中做客的打算。

走了不過一二十里路,應劭就遇到了守候在此的張燕。

張燕拿捏著自己中郎將的架子,率先問道:“不知刺史來此有何貴幹?”

應劭自不會示弱:“此地乃冀州治下,吾乃冀州刺史,監察郡國上下為職責所在,張平難何以有此問?”

見應劭並不服軟,張燕才指了指旁邊新搭好的涼亭,道:“使君不若入內一敘?”

“請!”應劭自無不可。

“來者是客,使君先請!”張燕強調道。

應劭沒在這個問題上與張燕糾結,先行落座,閔純與趙浮則坐在其後。

張燕落座後,又開口道:“應使君何必說什麼虛言,此處究竟什麼情況難道使君不知嗎?不然使君去巡察其他郡國帶了諸多屬吏兵卒,緣何來此只帶了這寥寥數人?”

“善!既然張平難如此說了,我也就不說什麼客套話了。”應劭正色道,“我乃是為救張平難而來,不知張平難是否知知自己命不久矣?”

張燕還沒反應,他身後的小帥孫輕便叫嚷道:“莫要哄俺們,俺家中郎將身體好得很,一頓能吃三碗飯呢!”

張燕止住了還要繼續說話的孫輕,道:“麾下粗人無禮,讓使君見笑了只是使君欺負我沒什麼見識嗎?史書上說客常做驚人之言,也不過使君方才所言罷了。”

然而心思看似被戳穿,應劭卻一點都不尷尬,解釋說:“古之說客,多有誇大其詞之言,然我今日既然來此,卻是想與張平難以誠相待,至於我之所言是否有理,自有張平難自行評判!”

明知應劭的目的,張燕還是忍不住說道:“請使君試言之!”

“中平元年,天下生亂,張平難亦是自那年聚集部眾為盜,是否?”應劭說。

“是!”張燕應得倒也乾脆。

“中平三年,張平難遣使入京都請降,得為平難中郎將。後復又發兵河內,為時任河內太守的朱儁公擊退,然否?”

“是!”張燕咬了咬牙,這的確是他成為平難中郎將之後的事,他辯解說,“當時乃是有人不聽號令私下為之,後來便未有擾亂郡縣之舉了。”

應劭沒說信不信,繼續問道:“自中平以來,各地戰亂不止,此消彼長,朝廷為平復叛亂,錢糧用度難以估量。是以,朝廷只求張平難不襲擾州郡,以求地方平穩,如此方才有此地之安穩。是也不是?”

“是!”張燕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然今時不同往日,涼州既定,鮮卑已敗,中原安穩,南方小亂不過跳樑小醜耳。然而,因為張平難自成一軍,不服管制,冀州必須維持超出平常數量的州郡兵,如此,額外供養州郡兵的糧食便需截留部分賦稅,張平難以為,此種情況能一直持續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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