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說你,惹他幹什麼

 整個海選現場只剩下馬頭琴的琴聲。

 陳放眺望著遠方。

 此刻。

 陳放身上的孤獨感濃郁到了極點,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刻意表演的痕跡,雙眸中的滄桑、表情上的釋然,讓人淚目。

 全場寂靜!

 現場直播平臺的彈幕更是出現了極為明顯的空白!

 一瞬間。

 現場眾人眼眶微紅,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鬱結。

 琴聲持續了三十秒。

 一秒不多。

 一秒不少。

 當陳放放下馬頭琴的那一刻,舞臺上變回了之前的清唱,但馬頭琴的琴聲彷彿沒有散去,始終縈繞在所有人的耳邊,甚至在腦腔中迴盪,久久無法忘懷。

 在沒有彈奏馬頭琴之前,歌聲只能讓人略感遺憾而已,但這一段絕妙的琴聲將所有的情緒迸發到了極點,絕大多數人頓時紅了眼眶,甚至想到了曾經的過往,不禁落淚。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已不會再對誰

 滿懷期待

 我知道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再見◢

 唱到最後一句,陳放收回眺望遠方的目光,微微垂目。

 真正的安靜!

 陳放的歌聲也消失了。

 現場久久沒有聲響,像是陷入一灘死水中,沒有絲毫漣漪。

 不知過去多久,後臺響起熱烈的掌聲,陳放收斂情緒朝後臺看去,龐通一隻手握著手機繼續錄像,另外一隻手用力拍打著自己的手臂,龐通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一個快二百斤重的男人,眼眶通紅。

 比起別人,龐通才是最能理解陳放歌聲的人。

 陳放知道。

 龐通的情緒中包括太多。

 對他表演的肯定。

 對過往經歷的遺憾。

 對既定失去的釋然。

 ......

 陳放緩緩勾起嘴角,朝著後臺的龐通豎起一個大拇指。

 龐通的掌聲讓現場所有人回過神來,下一秒,全場爆發震鳴般的掌聲。

 後臺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紛紛鼓掌,這首歌值得一切熱烈的掌聲,而陳放這個歌手,同樣值得。

 許久之後。

 掌聲漸熄。

 陳放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臺下鞠了一躬,這一躬並不是給評委席的四位評委,而是給所有給他鼓掌的觀眾。

 安和橋一響,路邊的狗都有遺憾。

 不信鎮不住這些評委!

 評委席。

 柯敏面色僵硬。

 幾分鐘前被她嘲笑只是一個街頭歌手的廢物,一下子成了全場最為亮眼的焦點,而她成了最大的小丑!

 其餘三位評委心中慶幸,幸好沒有和柯敏一樣那麼直白的嘲諷陳放,不然現在的小丑就不是柯敏一個了。

 一旁的中年男人評委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