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在其位，謀其政
這番誠實之言，聽的唐寧都不禁有些咋舌，見過老實的，還沒見過這麼老實的。
若不是提前瞭解過這位烏郡守官風不錯，他都擔心又要牽扯一樁徇私舞弊的大案了。
“烏郡守，這些話你對我全說了，就不怕我告訴別人，影響了你的前程，還有前任老刺史的官聲？”
唐寧還是有些不解問起，滿打滿算他也只是第一次見這位烏郡守，這種秘密無論如何也不該告訴他一個外人才對。
“欽差大人……不，唐小侯爺，也就是對您，下官才敢說出這番話來，定遠侯是烏某這一生最為欽佩之人，您是他的兒子，烏某相信您的品行，就算是告訴陛下，也定然不會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當今陛下聖明，烏某自認當郡守這幾年，也不曾做過對不起百姓之事，陛下就算知曉，也不會對烏某和前任老刺史重罰，如今北疆起了戰事，若是能把烏某調任北疆前線，哪怕當個衝鋒陷陣的校尉烏某也願意啊。“
烏思道起身向唐寧的方向走了走，兩眼放光似地望著面前這位欽差大人說起。
這位唐小侯爺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不必多說，只要他能替自己美言幾句，自己調任之事就有望了。
“烏郡守，這不會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唐寧都瞧見了這位烏郡守眼中的光亮，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試探著又問了一句。
“哪能呢，眼下康林和他的黨羽已經被剷除，真到了北方有戰事時，下官就算是給親自給陛下上書，也不用擔心被穿小鞋，更不用擔心家眷受到威脅，下官敢和大人說這個，還是因為難得遇到唐小侯爺您這樣的上差，當然，要是您願意在陛下面前替下官美言幾句，就再好不過了。”
烏思道也發現方才是有些或許激動了，又回身坐到椅子上訕笑道。
“行了行了烏郡守，唐某這次來也不是追究你是怎麼當上這個郡守的，不過你人在其位，就要謀其政，這涿郡的水泥究竟是怎麼回事？目前囤積的水泥有多少了？”
唐寧趕忙岔開話題說起正事兒。
這麼想上前線的郡守他還是第一次見，不說別的，這第一印象是足夠深刻了。
“回大人，陛下去年下旨讓在涿郡修建水泥作坊，下官修是修起來了，只是去年本郡長明縣河堤決口，本郡就有兩個縣受災，往州府請求援助的信又沒得到回覆，所以下官就自作主張，沒有在水泥作坊上動用太多勞力。
還是前些日子，鄭刺史派人跟下官通了氣，說這水泥是要用來修河堤的，下官這才加緊了水泥作坊的生產，如今涿郡內囤積的水泥，也不過七八萬斤。“
烏思道神色一黯言道，說完又楞楞看向唐寧：“大人，你要治罪下官認了，不過下官斗膽問一句，這水泥修建的河堤真的可以堅不可摧，無懼洪災嗎？”
“水泥修建的河堤堅不可摧我是不敢跟你保證，因為這和水泥的質量有直接關係，不過只要做出來的水泥可以達到樣品那個程度，修出來的河堤，一定會比現在任何一座河堤都要堅固，用它塗抹的石縫，可以無懼河水的沖刷，挺立數十上百年也同樣牢固。”
唐寧嘴上回答著烏思道的疑問，心底則是盤算著七八萬斤水泥是多少。
按一斤十六兩算，摺合後世也就六十餘噸，這些水泥夠不夠修起一座河堤，前世從未做過工程的他是一點兒譜也沒有。
看來修河堤之事還真不能他一拍腦袋就修起來，弄不好自己還得去求援，不過先準備工具材料還是沒問題的。
“用水泥修建的河堤可以無懼江水沖刷，大人，此言當真？”
烏思道聞言驚喜交加，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
當了幾年郡守，郡裡的河堤每年加固都要撥款，他也明白了河堤每年都要加固的原因。
無論你河堤用什麼條石，它終歸是有縫隙的，那些縫隙你是可以黃泥抹上，但是它總經不起大江水一浪又一浪的沖刷，每當發現河堤開始滲水就要立刻開始排查修繕。
哪怕你修的再勤，到了雨季也還是提心吊膽，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浪頭過來，沖掉了填塞的黃泥，鬆動了江石，最終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裡，江水沖垮河堤。
若是這水泥真的無懼江水沖刷，這堤毀人亡的風險起碼要降低大半。
“當然做真，水泥作坊的水泥做出來，難道烏郡守你就沒有驗證過水泥的強度，那些晾乾的水泥坨丟到水裡就能看出效果了。”
唐寧有些意外問道。
“說來慚愧，下官是將做出來的水泥摻上沙子看它結成了塊兒，不過還從未試過將他們放在水裡，有大人這句話，下官這就回到作坊，按大人說的把它丟到水裡試試。”
烏思道臉上閃過一抹愧色，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哎～烏郡守，不用急於一時，明日再去也不遲。”
唐寧攔下邁步出門的烏思道，接著問起：“唐某問過你派去接我的捕頭，他說水泥生產太慢的緣故是你沒有足夠的人手和牲畜，可有此事？”
“回大人，下官以前是沒有太過重視這水泥的作用，如今聽到大人解釋豁然開朗，只要這水泥修建的河堤可以讓百姓數十上百年無懼水患，下官哪怕用錘子砸，找石匠新開鑿石磨碾那些白灰石，也要儘快弄出更多的水泥出來。”
烏思道把胸脯拍的砰砰響保證起來。
“烏郡守，既然已經囤積了七八萬斤水泥，你把會修河堤的人給我找些來，過幾日我帶他們去長明縣看看，看看他們對用水泥修建河堤有何見解。”
唐寧想了想對烏思道說道。
既然來了這一趟，那也不能白來，先去河堤看看情況，問問當地會修河堤的人，總能有些收穫，至少估算一下需要多少水泥才夠。
“是，那下官今日就不去作坊了，明日再去，大人舟車勞頓，先行去驛館歇息一日，下官找到了人，再去驛館通知大人。”
烏思道當即答應下來。
看來修河堤之事還真不能他一拍腦袋就修起來，弄不好自己還得去求援，不過先準備工具材料還是沒問題的。
“用水泥修建的河堤可以無懼江水沖刷，大人，此言當真？”
烏思道聞言驚喜交加，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
當了幾年郡守，郡裡的河堤每年加固都要撥款，他也明白了河堤每年都要加固的原因。
無論你河堤用什麼條石，它終歸是有縫隙的，那些縫隙你是可以黃泥抹上，但是它總經不起大江水一浪又一浪的沖刷，每當發現河堤開始滲水就要立刻開始排查修繕。
哪怕你修的再勤，到了雨季也還是提心吊膽，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浪頭過來，沖掉了填塞的黃泥，鬆動了江石，最終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裡，江水沖垮河堤。
若是這水泥真的無懼江水沖刷，這堤毀人亡的風險起碼要降低大半。
“當然做真，水泥作坊的水泥做出來，難道烏郡守你就沒有驗證過水泥的強度，那些晾乾的水泥坨丟到水裡就能看出效果了。”
唐寧有些意外問道。
“說來慚愧，下官是將做出來的水泥摻上沙子看它結成了塊兒，不過還從未試過將他們放在水裡，有大人這句話，下官這就回到作坊，按大人說的把它丟到水裡試試。”
烏思道臉上閃過一抹愧色，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哎～烏郡守，不用急於一時，明日再去也不遲。”
唐寧攔下邁步出門的烏思道，接著問起：“唐某問過你派去接我的捕頭，他說水泥生產太慢的緣故是你沒有足夠的人手和牲畜，可有此事？”
“回大人，下官以前是沒有太過重視這水泥的作用，如今聽到大人解釋豁然開朗，只要這水泥修建的河堤可以讓百姓數十上百年無懼水患，下官哪怕用錘子砸，找石匠新開鑿石磨碾那些白灰石，也要儘快弄出更多的水泥出來。”
烏思道把胸脯拍的砰砰響保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