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父子之情
忍著劇痛,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阿奴笑著平靜道:“沒事,他們傷不了我的!”
可話音剛落,一連串的破甲箭遮天蔽日,烏泱泱的襲來。
阿奴猛得抽出腹部的箭矢,再次擋下。
可隨著抵擋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身上的傷也在逐漸增多。
三品宗師本不該如此憋屈,可張延山在這,就彷彿把他釘在這般,不能躲避,不能逃走,只能在方寸間硬接這些箭。
“呼,呼…”他劇烈的喘息著,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門前,胸前,背後,插著能穿透鎧甲的利箭,生機在飛速流逝。
可還沒等他歇多久,新一輪的攻勢便又接踵而至。
“噗嗤,噗嗤!”武器穿透肌膚的聲音接連響起,箭矢釘在木門的沉悶聲,也第一次傳來。
門外,箭矢紛紛扎進阿奴的身體,守了這麼久,他終是力盡靠在木門旁,守不住了。
二人隔著木門,張延山驚恐的跪坐在地上,他不是怕死,而是擔憂阿奴。
“你怎麼了,阿奴!!”
“咳,咳咳!”阿奴咳嗽時嘴中翻出血水,面對死亡,他的語氣還是那般溫和。
“閣老…阿奴好像快守不住了…”
這句話像是利刃刺進胸口,張延山只覺得喉嚨發硬,視線被淚水模糊,心中隱隱作痛。
他起身,作為讀了一輩子書,講禮儀的儒家弟子,此刻再也顧不上什麼狗屁禮儀,抬腳猛得踹著木門。
想要將門踹開,看看他的阿奴…
奴字,賤也,一般形容卑賤,低等的意思。
可張延山取這個名字的本意,並非如此。
多年前,他在風雪中撿到這個孩子時,病重垂死,尋了許多醫師,甚至連御醫都找來了,可卻都救治無望。
聽民間有個說法,孩子取個賤名,不佔天地機緣,好養活。
所以,有了阿奴這個名字。
說來也奇怪,取名阿奴後,在御醫的精心調養下,病重的孩子好了過來,茁壯成長。
阿奴,承載了張延山心中的父愛之情,他沒有娶妻生子,二人平日相處,多與父子相同。
門外,阿奴氣若游絲,望著那些衙役再次更換破甲箭,他想起了從前,想起了那一日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