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文幾何 作品
第二十章 反霸凌行動
四月中旬，學校要組建一支足球隊，去參加學區組織的“蜣螂杯”足球賽，隊員打破年級限制進行選拔。這天，李瀟逸和陳曦參加完體能測試走出學校大門時，街道上已經見不到幾個穿校服背書包的學生了。朝前走了一段兒，他們看到在前邊不遠處的人行道上，楊思邈正與三個男孩聊天。那三個男孩身形高大，都穿著白色的校服，是附近一所中學的高中學生。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李瀟逸跟楊思邈打招呼：
“楊思邈，站那瞎聊什麼，還不趕快回家去啃大骨頭。”
楊思邈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由於與陳曦和李瀟逸十分要好，經常會在他們跟前說些俏皮話，陳曦和李瀟逸因此給他下了個評語，“蔫壞”。若在平時，他聽到李瀟逸的話後肯定會回上一句：“你想啃嗎？明天我給你帶上幾根，你放心，我不會把肉都啃乾淨的。”但今天他卻沒有搭話，哭喪著臉筆直地站在那三個男孩中間，膽怯而又充滿企盼望了他們一眼，便又趕快回過頭去。
粗心大意的李瀟逸說道：“沒看出來，楊思邈的交往還挺廣，我以為他就是個書蟲子呢。”
陳曦說道：“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他們不像是在閒聊。”
李瀟逸略加思索便表示贊同：“是啊，這小子怎麼垂頭喪氣的，俏皮勁一點都不見了。”
兩個人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好看到了如下一幕：那三個男孩當中的黑胖子猛地推了楊思邈一下，單薄瘦弱的楊思邈向後一仰差點摔倒。站在他身後的是個駝背的瘦高個，抬起腳把楊思邈踹到了第三個男生面前。
“嗨！不許欺負我們同學！”李瀟逸一聲斷喝之後跑了過去，陳曦緊緊地跟在他後面，很快就來到了那幾個人身旁。
三個高中生似乎都吃了一驚，有些慌亂地朝他們看過來。當他們發現來到眼前的兩個人和楊思邈穿著同樣的校服後便鎮定下來。那瘦高個打量了下來到面前的陳曦和李瀟逸，冷笑道：“你們兩個想陪著一塊兒捱揍是不是。”
李瀟逸對那瘦高個怒目而視：“就憑你？！”但他剛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笑道，“呵呵，三位哥哥，這是我們班同學，他若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陳曦看到李瀟逸前後情緒的變化，便猜想到，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當警察的爸爸李傑豹。由於工作的關係，李傑豹見過許多半大孩子因為打架鬥毆給別人和自身的家庭造成了巨大傷害，他自己也處理過幾起這類案件，因此，他對兒子的管束極為嚴格。他告誡李瀟逸，不論什麼原因都不能與任何人發生衝突，只要動手打架就是你的錯。由於李瀟逸非常崇拜武俠小說中的英雄豪傑，因此總是期盼著路遇不平之事，使自己有機會去行俠仗義抱打不平。李傑豹越來越擔心兒子在外面惹事生非，因此，在李瀟逸小學四年級時，便果斷地終止了他在跆拳道館的學習。李瀟逸非常憤怒，不但和他爸大吵了一架，還在陳曦面前痛斥他老爸是個不講理的“暴君”。在那之後，李瀟逸偶爾也會找陳曦切磋武藝，陳曦便會當他的陪練。陳曦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過跆拳道，但悟性極強，加上體格強健，反應速度快，兩個人很快就成為勢均力敵的對手。由於漸漸遠離專業訓練，再加上各種招式中不斷加入自創的花架子，他們練習的所謂跆拳道含水量越來越大。後來李瀟逸把興趣轉移到了踢足球上，切磋武藝的事情也就不怎麼提了。陳曦再看楊思邈，發現他被打之後，似乎已經徹底被對方征服，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這時，那黑胖子對第三個男生說道：“老大，這倆小子讓咱給他們面子！”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孩一直在專心致志地擺弄著自己細嫩的手指。和另外兩個人比起來，他顯得矮小而單薄，臉上白白淨淨的，一點都不像老大的樣子。聽見黑胖子的話，他連眼皮都沒抬，只是咧嘴笑了笑。
那個瘦高個本來滿臉媚態地看著被他們稱為老大的男孩，但當他朝陳曦和李瀟逸轉過臉時，立刻陰雲密佈：“你們的面子不值錢，快滾！”
陳曦看到附近的地面上扔著一隻已經溶化的巧克力雪糕，而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生白色的校服上沾染著一片巧克力色的汙漬。陳曦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便試探著對楊思邈說道：“楊思邈，你把人家衣服弄髒了吧？道個歉唄。”
“我…我已經道過歉了。”楊思邈瞟了瞟那個被弄髒了衣服的瘦弱男生。
那男生仍然平靜地擺弄自己的手指，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楊思邈卻顯得非常害怕他。
“光他媽道歉就行了？！我們老大校服的清洗費加上精神損失費，怎麼也得三百塊吧。”黑胖子面目猙獰，但怎麼看都像是裝出來的。
那瘦高個低下頭來，湊到瘦弱的楊思邈面前：“聽說你們家開肉食店，掙那麼多錢留著幹嘛？孝敬孝敬我們老大，以後在這條街上沒人敢欺負你。”
李瀟逸又一次勃然大怒：“你們這不是敲詐勒索嗎？！”但他隨即又改變了態度，笑嘻嘻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雖然我同學弄髒了你們老大的衣服，但賠償費是不是高了點。”
大概是覺得有兩個同學在旁邊助陣，楊思邈的膽氣有所提升：“不是我撞他的，是…是他故意撞我的。”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清晰可辨。
那個被弄髒了衣服的瘦弱男生不再擺弄手指，他慢慢地抬起頭，一股殺氣從那雙秀氣的眼睛中投向了楊思邈。楊思邈立刻打了個冷戰。陳曦雖然感到情況有些不妙，但也沒有太擔心，因為他早已暗自將雙方的力量進行了對比，雖然對方的年齡比他們大，體格和力量都比他們強，但也強不了多少，他和李瀟逸要想把李瀟逸安全地帶走並不難。
那個白淨單薄的“老大”不緊不慢地朝自己的雙肩背伸出手，慢慢地從裡面抽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個帶齒的塑膠棒，顯得沉甸甸的。他將塑膠棒舉到眼前，笑咪咪用手捋了捋地上面的稜線，而後橡膠棒便猛然劃過一道弧線，朝楊思邈的頭上劈去。楊思邈本能地抱著腦袋朝後躲避，但被那個瘦猴擋在了原地。李瀟逸毫不猶豫地往前衝去，一下撞到了像堵牆一樣的黑胖子身上。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所有人都朝楊思邈和那“老大”看去，卻見陳曦的一隻手正抓著“老大”握著塑膠棒的胳臂。陳曦的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黑灰色條紋相間的毛絨絨的類似於貓爪子的手套，而那個所謂“老大”手中的橡膠棒就懸停在楊思邈頭頂上方几釐米的位置。陳曦與“老大”對視著，似乎正在比試著誰的目光更惡毒。而瘦猴和黑胖子似乎從未想到過會出現這種情況，都被驚呆了。楊思邈則雙手捂著腦袋，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透過胳臂的縫隙朝外看。
時光凝固了幾秒鐘之後，李瀟逸的話讓時光重新流淌起來，但因為心中的矛盾和糾結，他說話時顯得語無倫次：“動手了，哈哈！好啊！啊…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家能不能不動手，有話好好說。要不咱們去找…找警察評評理如何？”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刺啦”一聲響和“啊”的一聲叫喊。原來是陳曦和“老大”互相一拉扯，“老大”的衣袖竟然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老大”白淨的臉蛋漲得通紅，他先是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胳臂，又轉過頭看著陳曦剛才鉗住了他胳臂的那隻手：“你…你手裡有什麼？！”
“血！”那個瘦高個面露驚懼，朝後退了兩步。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老大”的胳臂上看去，只見他那隻因衣服撕裂而裸露的胳臂上，幾道長長的血痕正在沁出鮮紅的血珠。
陳曦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剛才，他感到那個所謂的“老大”想將胳膊從他手裡抽出去。他擔心其再次用橡膠棒去抽打楊思邈，便想將“老大”的胳臂死死的抓住。不料他的手下意識地變成了貓爪，不但撕破了“老大”衣服，還劃破了他的皮肉。在他以往的變形中，全部都是整體變形，想要變出貓爪，就必須變成一隻完完整整的貓。可今天他卻只變出了貓的一隻爪子，這是他沒想到的，當然會讓他感到十分驚訝。他也許是受到了綠珠那幾只寵物能夠讓身體部分變形的啟發，也許是絕不能將變形能力暴露於人的警示已經深深地鐫刻在了他下意識中，才使他在幾個人的圍觀下派生出了這種能力。
“楊思邈，站那瞎聊什麼，還不趕快回家去啃大骨頭。”
楊思邈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由於與陳曦和李瀟逸十分要好，經常會在他們跟前說些俏皮話，陳曦和李瀟逸因此給他下了個評語，“蔫壞”。若在平時，他聽到李瀟逸的話後肯定會回上一句：“你想啃嗎？明天我給你帶上幾根，你放心，我不會把肉都啃乾淨的。”但今天他卻沒有搭話，哭喪著臉筆直地站在那三個男孩中間，膽怯而又充滿企盼望了他們一眼，便又趕快回過頭去。
粗心大意的李瀟逸說道：“沒看出來，楊思邈的交往還挺廣，我以為他就是個書蟲子呢。”
陳曦說道：“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他們不像是在閒聊。”
李瀟逸略加思索便表示贊同：“是啊，這小子怎麼垂頭喪氣的，俏皮勁一點都不見了。”
兩個人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好看到了如下一幕：那三個男孩當中的黑胖子猛地推了楊思邈一下，單薄瘦弱的楊思邈向後一仰差點摔倒。站在他身後的是個駝背的瘦高個，抬起腳把楊思邈踹到了第三個男生面前。
“嗨！不許欺負我們同學！”李瀟逸一聲斷喝之後跑了過去，陳曦緊緊地跟在他後面，很快就來到了那幾個人身旁。
三個高中生似乎都吃了一驚，有些慌亂地朝他們看過來。當他們發現來到眼前的兩個人和楊思邈穿著同樣的校服後便鎮定下來。那瘦高個打量了下來到面前的陳曦和李瀟逸，冷笑道：“你們兩個想陪著一塊兒捱揍是不是。”
李瀟逸對那瘦高個怒目而視：“就憑你？！”但他剛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笑道，“呵呵，三位哥哥，這是我們班同學，他若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陳曦看到李瀟逸前後情緒的變化，便猜想到，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當警察的爸爸李傑豹。由於工作的關係，李傑豹見過許多半大孩子因為打架鬥毆給別人和自身的家庭造成了巨大傷害，他自己也處理過幾起這類案件，因此，他對兒子的管束極為嚴格。他告誡李瀟逸，不論什麼原因都不能與任何人發生衝突，只要動手打架就是你的錯。由於李瀟逸非常崇拜武俠小說中的英雄豪傑，因此總是期盼著路遇不平之事，使自己有機會去行俠仗義抱打不平。李傑豹越來越擔心兒子在外面惹事生非，因此，在李瀟逸小學四年級時，便果斷地終止了他在跆拳道館的學習。李瀟逸非常憤怒，不但和他爸大吵了一架，還在陳曦面前痛斥他老爸是個不講理的“暴君”。在那之後，李瀟逸偶爾也會找陳曦切磋武藝，陳曦便會當他的陪練。陳曦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過跆拳道，但悟性極強，加上體格強健，反應速度快，兩個人很快就成為勢均力敵的對手。由於漸漸遠離專業訓練，再加上各種招式中不斷加入自創的花架子，他們練習的所謂跆拳道含水量越來越大。後來李瀟逸把興趣轉移到了踢足球上，切磋武藝的事情也就不怎麼提了。陳曦再看楊思邈，發現他被打之後，似乎已經徹底被對方征服，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這時，那黑胖子對第三個男生說道：“老大，這倆小子讓咱給他們面子！”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孩一直在專心致志地擺弄著自己細嫩的手指。和另外兩個人比起來，他顯得矮小而單薄，臉上白白淨淨的，一點都不像老大的樣子。聽見黑胖子的話，他連眼皮都沒抬，只是咧嘴笑了笑。
那個瘦高個本來滿臉媚態地看著被他們稱為老大的男孩，但當他朝陳曦和李瀟逸轉過臉時，立刻陰雲密佈：“你們的面子不值錢，快滾！”
陳曦看到附近的地面上扔著一隻已經溶化的巧克力雪糕，而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生白色的校服上沾染著一片巧克力色的汙漬。陳曦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便試探著對楊思邈說道：“楊思邈，你把人家衣服弄髒了吧？道個歉唄。”
“我…我已經道過歉了。”楊思邈瞟了瞟那個被弄髒了衣服的瘦弱男生。
那男生仍然平靜地擺弄自己的手指，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楊思邈卻顯得非常害怕他。
“光他媽道歉就行了？！我們老大校服的清洗費加上精神損失費，怎麼也得三百塊吧。”黑胖子面目猙獰，但怎麼看都像是裝出來的。
那瘦高個低下頭來，湊到瘦弱的楊思邈面前：“聽說你們家開肉食店，掙那麼多錢留著幹嘛？孝敬孝敬我們老大，以後在這條街上沒人敢欺負你。”
李瀟逸又一次勃然大怒：“你們這不是敲詐勒索嗎？！”但他隨即又改變了態度，笑嘻嘻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雖然我同學弄髒了你們老大的衣服，但賠償費是不是高了點。”
大概是覺得有兩個同學在旁邊助陣，楊思邈的膽氣有所提升：“不是我撞他的，是…是他故意撞我的。”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清晰可辨。
那個被弄髒了衣服的瘦弱男生不再擺弄手指，他慢慢地抬起頭，一股殺氣從那雙秀氣的眼睛中投向了楊思邈。楊思邈立刻打了個冷戰。陳曦雖然感到情況有些不妙，但也沒有太擔心，因為他早已暗自將雙方的力量進行了對比，雖然對方的年齡比他們大，體格和力量都比他們強，但也強不了多少，他和李瀟逸要想把李瀟逸安全地帶走並不難。
那個白淨單薄的“老大”不緊不慢地朝自己的雙肩背伸出手，慢慢地從裡面抽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個帶齒的塑膠棒，顯得沉甸甸的。他將塑膠棒舉到眼前，笑咪咪用手捋了捋地上面的稜線，而後橡膠棒便猛然劃過一道弧線，朝楊思邈的頭上劈去。楊思邈本能地抱著腦袋朝後躲避，但被那個瘦猴擋在了原地。李瀟逸毫不猶豫地往前衝去，一下撞到了像堵牆一樣的黑胖子身上。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所有人都朝楊思邈和那“老大”看去，卻見陳曦的一隻手正抓著“老大”握著塑膠棒的胳臂。陳曦的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黑灰色條紋相間的毛絨絨的類似於貓爪子的手套，而那個所謂“老大”手中的橡膠棒就懸停在楊思邈頭頂上方几釐米的位置。陳曦與“老大”對視著，似乎正在比試著誰的目光更惡毒。而瘦猴和黑胖子似乎從未想到過會出現這種情況，都被驚呆了。楊思邈則雙手捂著腦袋，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透過胳臂的縫隙朝外看。
時光凝固了幾秒鐘之後，李瀟逸的話讓時光重新流淌起來，但因為心中的矛盾和糾結，他說話時顯得語無倫次：“動手了，哈哈！好啊！啊…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家能不能不動手，有話好好說。要不咱們去找…找警察評評理如何？”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刺啦”一聲響和“啊”的一聲叫喊。原來是陳曦和“老大”互相一拉扯，“老大”的衣袖竟然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老大”白淨的臉蛋漲得通紅，他先是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胳臂，又轉過頭看著陳曦剛才鉗住了他胳臂的那隻手：“你…你手裡有什麼？！”
“血！”那個瘦高個面露驚懼，朝後退了兩步。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老大”的胳臂上看去，只見他那隻因衣服撕裂而裸露的胳臂上，幾道長長的血痕正在沁出鮮紅的血珠。
陳曦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剛才，他感到那個所謂的“老大”想將胳膊從他手裡抽出去。他擔心其再次用橡膠棒去抽打楊思邈，便想將“老大”的胳臂死死的抓住。不料他的手下意識地變成了貓爪，不但撕破了“老大”衣服，還劃破了他的皮肉。在他以往的變形中，全部都是整體變形，想要變出貓爪，就必須變成一隻完完整整的貓。可今天他卻只變出了貓的一隻爪子，這是他沒想到的，當然會讓他感到十分驚訝。他也許是受到了綠珠那幾只寵物能夠讓身體部分變形的啟發，也許是絕不能將變形能力暴露於人的警示已經深深地鐫刻在了他下意識中，才使他在幾個人的圍觀下派生出了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