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雨落（二）

 “景湛，你睡了嗎？”

 屋內已經沒有燭火，元宵手裡的金子抓得太多，掉了一塊在地上。

 她繼續敲了敲門：“景湛？”

 屋內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氣，景湛眯著眼睛打開了房門。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靠在門框上：“嘖…你是不是很喜歡吵醒我？”

 元宵跑進屋，把兩手滿滿的金子放在桌子上，沒有燭火，景湛的眼睛就已經發亮了。

 “對不起，我就是睡不著…這些給你，你如果還是不開心，我還有的！”她抿了抿嘴，站在桌前不安的看著他。

 景湛大步一跨，坐在凳子上數起了金子：“一，二，三……十二…”

 他快速收好金子，看著她一臉為難的表情，笑著說：“老闆，我怎麼會生氣呢。老闆讓我往天上飛我絕不敢往地下鑽。”

 “太好了，我還怕你會生氣呢。”

 他懶散的靠在桌上，問道：“說說吧，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為了沈芊芊的事情？”

 “是…我就是，想的太多，所以睡不著了。”元宵低下頭，手指轉來轉去。

 “想要什麼就得去做，光想可沒用。”

 在小時候流浪街頭時，景湛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如果只是想想而不去做，因為害怕而不去做，他早就變成黑貓幹被人丟亂葬崗了。

 “你不擔心嗎？”

 “我只是你的手下，又不是月老的手下。”

 景湛從櫥櫃裡拿出一包花生酥，倒了一杯涼茶。

 “吃吧。”

 她迫不及待的拆開，說道：“好啊，你私藏！”

 “我可沒有，本來打算明天給你的。”他望了望窗外有些亮度的天空，說：“現在就是明天。”

 吃飽喝足，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神色安穩，半張臉埋在手臂中間，臉頰上的肉被擠壓出一點，倒真像個甜湯圓糰子。

 “嘖…怎麼說睡就睡…”他的尾巴搖晃了幾下，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肉。

 “再吃就要變成湯圓了…”

 就要天亮了，窗外的草木繁茂，廚房炊煙升起。

 她依稀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暈乎乎的睜開了眼睛，喊了一聲：“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