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46章 乘坐長途車有的插曲

 陳明豔提著兩個熱水瓶走進了病房,把其中的一把熱水瓶遞給了花兒,一把放在了彭靜的床前。嚴佳麗覺得很沒面子,大聲地指揮著說:“花兒,你還是照平時的安排做吧!”對著傳來水聲的洗手間吩咐完了,才起身向病房的門外走去。陳明豔看了看楊林,又看了看關起的病房的門,也知道整個下午病房裡也甭再想看到嚴佳麗的人影了。

 花兒在洗手間洗了洗臉,走了出來,輕聲地問著:“林大哥,你想吃東西了吧?”陪著小心的說著話,話音還是微微地顫抖。楊林話音微揚地說:“花兒,我不餓,辛苦你了!你要是有話,別悶在心裡。你不要強忍著為難自己,有話你就說出來。”擔心花兒年紀尚小,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無法接受突然而來的責備。花兒支吾著說:“楊大哥,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又沉默不語的,站到了病床的一旁。

 兩張臨近的病床前的支架上,掛著的輸入楊林和彭靜身體的藥水,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落著,往他們的身體裡流著。花兒和陳明豔盡心盡意地照顧著他們,也看著吊瓶裡的藥水一點一點的減少了。陳明豔覺得藥水每一滴滴落下來都好沉重,也如同滴落在了心上。而且,她思前想後的,回味著一段一段的經過,都有了冰冷地感觸,也似乎觸痛了每一寸肌膚。她抬著頭,看著藥水落下一滴,都會擊出滿心地漣漪。

 時隔了一會,陳明豔挪動了一下座位,看到站在附近的花兒低頭不語的。她想起了醫生放在醫院醫療室窗臺上的那盆秋海棠,就在她剛提水經過的時候,看到它的花雖然落盡了,可是葉子卻更顯得綠如滴釉,如若翡翠了。她抬手輕輕地碰觸了一下花兒的手,讓花兒也坐了下來。花兒看著她愣了一下,微微地笑了笑,可是肩膀還是有些顫抖。陳明豔想:“坐在臨床前的這位女孩,是從鄉下到城裡打工的小保姆。幾天下來,當我看著她的時候,都會令我想到很多。今天,她給我的感覺怎麼那麼不同呢?她多像一朵開放在人們陰暗心裡的小花呀!”再想想到溫婉,卻似臘梅的袁小杰,還有深谷幽蘭樣的梁博文,不由得在心裡感嘆著:“為什麼命運與命運之間會存在那麼大的差距呢?”沉靜於發現,可也對命運相關的一切不知所措。而她也不得不感謝命運這個東西,讓她也如同山野裡的小雛菊,開放出了五顏六色的色彩,即可以面迎山風吹搖,又可以堅強地站立在枯石林立,秀草叢生的境況中。她沉思著:“有時,生活裡的花兒,和現實生活裡如同花兒的人多像呀!無論在什麼時候,這樣的花兒對我們來說都是那麼重要無比的!我們會在花兒的芬芳氛圍,找到自然清新的一切。我們也會在如同花兒的人們的身上,發現天真無邪的一切。生活賜給了自然很多,自然附予了生活的似乎更多,還都是真實地再現在了現實生活之中,為生活做著全面地展示和裝綴,也恰如神來一筆,沾染著傳統美德一樣的神韻。花兒是朋友,是無奈,是我,也是你吧!”陳明豔認可這一切,在心裡肯定地尋思著:“即使在有些人的身邊,也有這樣的花兒開過,可是有的人身在其中,卻未必能感覺得到。或許,每個人還會有不同地心境,不同地經歷,也決定了有些人不會如同花兒吧!不過,花兒的神韻在這種種可能存在的境遇之中,還是會附著,會永遠地存在吧!”為花兒和相同花兒樣的孩子的不同命運,有了無盡地感慨。

 相隔了幾個禮拜的又一個週末,袁小杰和家人提前請假,準備與韓禹和梁博文一起同行,去醫院探望彭靜。他們離開學校的時候,袁小杰話音輕柔地說:“陳明豔說,乾媽這幾天就會出最後的術後結果了呢!雖然手術很順利,可不知道究竟恢復得怎樣。”一時又充滿了無限地幽思。韓禹搖了搖頭,沒說話。梁博文也沒做出其他的回應,只是默默地聽她說話。不過,他們想到彭靜有可能看到光明,還是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車站,乘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長途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