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22章 化干戈為玉帛

 這天,幾個人又聚在一起聊天,開玩笑的話說過,笑過了,大家卻都若無事的各自散去了。梁博文坐在宿舍中間的桌前看書,看著,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嚷。由於聲音過大,感到有些吵。她起身走到窗前,往樓下看,看到有個人的身影好像盧曉忠,聽聲音也像是盧曉忠。她探著身細細地聽了聽,原來是風大,把沙子吹到他的眼睛裡沒辦法取出來,捂著眼睛在嚷疼。有的同學幫忙擦拭,可是沙子細碎,很難弄乾淨,只能擦過再擦,覺得疼就在喊。幾個男生圍著他,笨手笨腳地忙活著,嘟嚷著:“你多流點眼淚,準能擦出來。不然,你還擠擠眼皮試試。”幾種辦法都不管用。盧曉忠的眼睛經過擦拭,沒起到好的效果,反而紅腫了起來。

 梁博文出神地看著,心想:“盧曉忠還是找些乾淨柔軟的紙巾,再擦擦試試,或者找清水衝一下。實在不行,還是直接去醫務室找校醫。”看到陳明豔和袁小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的跟前。陳明豔比劃著,出著主意,說:“還是快點找清水沖洗一下吧!你多衝洗幾遍,如果出來了,再點上點眼藥水。這樣下去,你的眼睛會發炎的。要是真發炎了,可危險了。”神情莫名地有些緊張。盧曉忠聽過她的話,倒覺得女生怕事,有些小題大做。陳明豔看著旁邊還在出主意幫他的幾個男同學,依然沒停地說:“你們趕緊領他回宿舍洗洗。我那裡有眼藥水,一會給你們送過去。”往宿舍樓內走去。陳明豔剛剛看見他們圍繞著吵嚷,不知何事,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現在看到盧曉忠是為了眼睛進了沙子引起了吵嚷,居然牽念起了令她時時都揪心的事。她沒再想到底還氣不氣盧曉忠,只能先想著已經原諒他了,還給他出起了主意。

 隨後,袁小杰沒說話,緊跟著陳明豔往宿舍樓內走。她們走進宿舍,陳明豔快步地走到床前,拉開抽屜,拿出了眼藥水,又往宿舍外走。走到樓下,陳明豔故作輕鬆地說:“你們死黨歸死黨,我可只是幫忙呀!你可不能不說聲謝謝就走。”把眼藥水遞給了正在等她的魏亮。魏亮嘴一咧,大聲地說:“姑奶奶,你還是饒了我吧!要是說謝,還是等曉忠好了,讓他和你說吧!我現在哪有心思和你說笑呀!我要是回去遲了,還不挨他罵呀!”一溜煙地跑沒了影。

 陳明豔看他匆忙離去,心裡覺得舒服了很多。她沒多想,轉身再返回了宿舍。此時,袁小杰正默不作聲地坐在床上,什麼事都沒做。陳明豔走進宿舍,走到了她的跟前,細細地打量著她。袁小杰的臉上湧起些笑意,眼睛裡還有些眼淚在打轉。陳明豔不明原因,左右看了看她,心裡感到著急,還覺得好生不舒服。梁博文輕聲慢語地說:“看到了吧!有時呀,人就會處景傷情。我覺得,說人是感情動物有錯。我看再說都不能把動物兩字加上。噢,不然,直接說是狼,得了。人像狼才沒錯!我覺得說狼更貼切。書上不是有說嘛,說狼在動物種族裡最團結。他們不會同類傷害同類,是一種最有人性的動物呢!我說得不矛盾吧?狼再有人性,也是動物呢!”嘿嘿地貌似傻笑過以後,相當哭笑不得的感覺在心裡盤旋。陳明豔不想聽梁博文說笑,神情雅痞的吐出了一個字:“去!”以為袁小杰還在生盧曉忠的氣。她剛幫過盧曉忠,擔心袁小杰會埋怨她。如果只是埋怨她無所謂,再氣到她,陳明豔覺得那個責任可大了。可看看袁小杰又不像在生氣,才思量著:“再想,袁小杰也不應該再生氣了。是不是剛才的情景,觸動到她的內心了呢?都不是孩子了,應該能用不同地層面去考慮事情了。”認為人與人溝通到知心以後,會有某些感動,因而她的言行與言行舉止還會出現不符。她看著,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經過,有些想哭。可讓她真哭,又哭不出,只能想想作罷。她個性就這樣,有時就是再難過,想想生活的前前後後,能忍住不哭,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袁小杰看著她,嘆了口氣,說:“咱們這些人之間,可以不要動物,可以要點狼性,但是不能不要感情呀!”因由心境歸回了面對現實,而阻斷了自己不悅的想法。

 陳明豔的母親彭靜雙目失明,而他的父親陳繼民也是一位眼疾患者,還近乎半盲。半盲是在光線充足的時候,還能讓他覺得像有張白紙擋在眼前,還有些人影似在眼前晃動。因為說光線覺得是紙,是很容易覺察到光線的反射。陳繼忠本來眼睛很好,出現半盲完全是人為的。他從事化學產品分析,實驗中,沒注意,讓化學反應傷到了眼睛。由於眼角膜損傷厲害,經過治療後的眼睛保住了,視力卻沒能保住。陳明豔把這些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對事情看得開,也學會了用不同的道理去理解。有時看到一些事情,總能分析著去做與說,因此說出的話和做到的事也近乎最完美。盧曉忠和袁小杰吵架,她有過不可思議的想法,可是事後,還是希望他們化干戈為玉帛。在情景交融中發生過的事情和做過的事情,都會不時地被她拿出來反思。她認為一個人有經過某些困頓的事情,有細緻地思慮事情的過程,才能成為懂得生活的那部分人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