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10章 一個善意的心理陰影

 為此,她日以繼夜地毫無怨言的奔忙在家裡家外,只希望對得起埋在地下的梁家誠。即使梁家誠走了,還是覺得梁家誠活在她左右——兩人的感情之深,畢竟是任何人都有目共睹的。

 其實,鄭紅秀是一位心細如絲的女人,當一覺察到梁家誠的身體出現不適的時候,就一個人完全地承擔起了家裡家外的農活家事。只要農活家事做完,一有閒空了,讓她想到還是需要減輕一些家裡的日常負擔,還是會到周圍依如上所述的去打些零工。可是,生活和一個人開玩笑的時刻,並沒想過有些玩笑要適時停止的。如果實在不能停止,作為被承受者必須得藉助外力立馬地把這部分對人有傷害的玩笑事攔腰斬斷。但是好多玩笑事往往比一切好事都來得順利,而且會讓痛苦的根源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還奔出瞭如同鄭紅秀眼前出現的這些境況。

 梁家誠的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雖然鄭紅秀貌似堅強的支撐著一個殘破的家,可是一直以來卻並沒走出思念一個人的困惑。她知道沒有人願意去想這些,去想這些讓人想到就會心痛不息的人間悲哀事。她只要想梁家誠想得心胸驀然開闊了,便會自言自語地說:“人一旦沒了呼吸,也成為了永遠地過去了。不管你對生活充滿了多麼美好的憧憬,或者憧憬出現了,只要你還走在人生中,命運註定了的那是永遠不能改變的。屬於一個人走在生活裡的命程應該怎樣,就會用怎樣獨特的方式展現出來,任誰都得無條件地去接受。如果想要實現某種想法,就得有付出,有奉獻。付出與奉獻,正是改變一個人命程的命律呀——即使有人努力過,奉獻過,最後還不一定出現預想的結果。這時,只能接受如同天災**的現實,還不會有任何人陪著你辨駁,更別提去扭轉。最後,只能是無數人在經過了傷和痛了以後,用經驗去告誡後人,可是經驗之談僅可能令心裡存留了美好的幻想。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失去了,就永遠甭想讓那些遺失的美好再回來了。世界上沒有可能不可能,和完全絕對的事情和結果。誰都會有個結論,即使得到了的也還是會失去,即使唯一的情感都不可能一定會從始至終的屬於某一個人。如此一來,當某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已經如火過原燎了。”認可一切不可能會特別的去眷顧某一個人,心事等同梁博清接受梁家誠去世的事實,讓思念一個人的痛苦沉落到了心間,幾乎毀滅了心志,以致精神世界抵達了灰飛煙滅。

 梁博清本來少言寡語,和別人也很少有交流,或許沉靜地個性使然的孤僻情緒更容易適應多變的環境,自然地也會出現兩種交錯的性格。因為一個人與別人少交流,缺溝通,也只能是身處在並非本身刻意去營造的活動空間。

 他在家的幾天,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幫鄭紅秀忙農活的事上。農活結束了,他握著滿掌的大水泡,有的水泡已經磨破了,在泛白的皮膚下面露出了鮮紅地肉。他忍著鑽心的疼,漫步在家外的街道上,看著街坊鄰居家方方正正的窗口被燈光映得像一塊塊金黃的撲克牌,又想到了城市燈火輝煌的城市街景,和水泥建築沉入了夜晚後出現的萬家燈火,不由得黯然傷神了一會,又默默地沉思著也應該返回學校了。

 梁博清經過一段時間的意志消沉,心裡的確像落了塊石頭,還壓得他對本來規劃出了框架的生活又加入了部分必不可少的為人處事的原則。因此,他想著:“家裡給爸爸也過了五七了,短短的一個多月就這樣過去了,感覺爸爸好像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了呢!有這樣的感覺真好,那樣我們的心一定要在經歷了風風雨雨之後,變成像山裡長年累月經風霜雨打的石頭,非得堅硬起來,才行。我要一個人站起來,走出這座關鎖了多少長輩夢想的山溝溝。我要讓媽媽過上幸福的生活,也要讓為我們付出了全部身心的爸爸可以安息。”暗暗地下著決心去面對明天,也再用話語勸解著自己:“要是你想做到這一切,首先要對得起自己。只要對得起自己,你才能對得起生身養己的父母。身體是他們給的,我們走的路是他們在無微不至地關懷和疼愛下,指引出來的。只有父母給予子女的路是平坦的,沒風沙,也少荊棘的。”肯定此時讓他回頭絕對不可能,因為他的意志絕不允許。他認可他的每一個想法都如生命的一次延續,絕對不能停歇。如果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不壓於他給自己的生命宣判了死刑。目前,他必須保持良好地心態,持之以恆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