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唐還真是包容
劉異和張鼠還沒等踏進後院,就正面遭遇從裡面走出來的孫豔豔。
孫豔豔一見兩個戴著頭套的人,就知是苗大娘口中的歹人。
“哪來的狗彘鼠蟲,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張鼠一聽就很火大,他最煩別人動不動鼠輩鼠輩地叫。
他在家裡排行老九,輪到他出生時沒啥威武的名字可用,耶孃就隨便起個張鼠。
但老鼠怎麼了,老鼠能騎水牛——小能降大。
這時,被他們一路押解過來的小頭目突然大喊:“三當家救我。”
劉異和張鼠同時吃驚,這寨子裡還有個三當家?
“你這婆娘,也是山匪?”張鼠訝異問道。
被綁縛的小頭目一聲獰笑。
“爾等死定了,三當家可是我們大當家的親妹,乃女中豪傑,你們落到三當家手中,恐怕比餵豬還慘。”
劉異和張鼠這時才發現小頭目居然是個硬骨頭,並非貪生怕死之輩。
那麼,他給指的這條路估計也不會真通往土牢。
張鼠氣得一抬手扭斷了小頭目的脖子:“你也不用餵豬了。”
而後,他認真打量起對面的男裝女子。
白皙的鵝蛋臉上,一雙瑞鳳眼晶亮。
鼻樑挺直略顯英氣,但嫣紅的嘴唇又給這份英氣中增添一抹嬌柔。
這麼美的小娘子也是匪?
“你看著也不矮呀,跟孫矬子真是一個娘生的嗎?”
“你又是哪個耗子洞鑽出來的,不敢露臉,難道獐頭鼠目怕嚇到人?”
“誒呀,你這小娘子嘴巴真惡毒,告訴你,本郎君玉樹臨風,是怕你見瞧見了黏上我甩不開。”
“我呸,看不清自己,家裡沒鏡子總有尿吧,何不以溺自照?套個頭套都能看出你眼神呆滯,像死魚一樣,還一大一小,小的睜不開,大的沒有神,臉皮居然比長安城的城牆還厚。”
“誒呦喂,你可真夠損的,你去過長安嗎,知道長安的城牆長啥樣?臭婆娘,先把你的眼屎擦掉,看清楚再說話行不,我哪有一眼大一眼小?”
只不過有隻眼睛是內雙,他小聲補充。
“倒是你,明知道自己平,走路就隱蔽點,還昂首挺胸地衝過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材跟棺材板似的,還敢穿男裝。”
“你這癩蛤蟆,我哪裡像棺材板了?”
“我即便是癩蛤蟆,也瞧不上你這母癩蛤蟆。你這樣的光著身子追我兩裡地,我回一次頭都算登徒子。”
大唐文化,才藻富贍、人物風流,可在罵人方面卻貧瘠得如同文化沙漠。
兩個噴子噴得對方滿臉都是唾沫星子,也不會來一句“去你母親滴”問候彼此親友。
大都用“鼠輩、狗輩、獠奴”等詞彙互相撩騷。
一句“鳥人”,已經算是髒話的天花板了。
像張鼠和孫豔豔這種出口成髒,能罵出風格、罵出新意、罵出水平的,放眼整個大唐,也能爭個吵架王者級別。
不過,在一旁的劉異聽著很無奈,這倆貨已經對罵好半天了。
兄弟,你在玩一種很新的打法嗎,要罵死對手?
他不得不提醒張鼠:“我說,君子動手不動口,能動手就別逼逼,別忘了咱是為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