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暗處的助力
……………
“藥渣我帶回來了，怎麼，這一點點就夠了？”
“夠了，帶回去吧。”
風揚看著手中那一點點小顆粒，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一般來說，這種能影響人心智的藥裡面必然有很多奇怪的東西，要想解析出它的成分，應該是有一定難度的，只要這麼一點點材料真的夠嗎？
“放心，獸靈之力是無所不能的。”
“額…那也得有專人才行啊？”
“有。”
“好吧。”
與風揚同行的人名叫吳天，是季馭行手下的一員悍將。在還沒有獸靈之力的年代，他便憑藉著一身好輕功行走於江湖之上，打出了名聲。獸靈之力降世後，他也獲得了這股力量，而且與他本身的相性十分匹配，這也讓他有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實力。若不是用特殊手段，無人能監視到他的存在。
“話說回來，你認識宮裡那些供奉麼？來檢測這藥的會是他們嗎？”
“你話太多了，有些時候別問你不該知道的事情。”
“……好吧。”
從對方的神色上來看，風揚大概是猜對了。不過那些供奉的身份應該是公開的才對，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呢？
憋著滿肚子疑問，風揚和吳天來到了季馭行給他們指定的地點。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在幾個血衛的保護下正等在那裡。見他們過來，那人也沒說話，只是接過了藥渣，釋放出了一股獸靈之力。這股氣息和穆蕖的能力有點像，看樣子她的能力應該也是和治癒輔助有關的。
過了一會兒，藥渣靜靜的湮滅於空中，而那女人轉身抓起了早已備好的紙筆迅速地寫了起來。寫好後，她把紙遞給吳天看了一眼：
“噬骨蟲變種，以大量迷魂草餵養，毒殺後製成蟲蠱，用不知名邪術復活後，可藏於藥中入人體內。蟲蠱初期可控人心魄，施復活邪術者可藉此控制宿主。徹底發作後蟲體會融入宿主的血脈中，若不以迷魂草餵養則宿主便會爆體而亡。若久服，則會使宿主性情大變，最終淪為無魂傀儡。一月之內皆可根除，逾期則萬劫不復。”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風揚看完之後心裡發毛，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國竟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害人。但現在既然已經解析出來了這藥裡的東西，那應該也是能破解的吧？
“那就拜託了，小啞巴。”
“啊？”
那女人點點頭，又在血衛的護衛下離開了。風揚好奇地問：“你叫她小啞巴？我看你也就三十多歲啊，那她多大了？”
“十四。”
“啊？？！”
風揚驚呼出聲來，這姑娘看起來挺高大的，怎麼會才十四歲呢？
“她是殘疾人，兩條腿早沒了。看起來高是因為一位機關術大師給她做了義肢，順帶加了一些防身的功能。”
“這…”
“收起你那無用的憐憫。如今這世道，父母雙亡，無家可歸的人很多，像她這樣的人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了。行了，我們就在這兒等她，不出意外，明天她就回來了。”
“…嗯。”
風揚沉默了。本以為他們一行人顛沛流離來到異國他鄉已經算是悲慘的了，卻不想只不過是這亂世中的常態而已。可想來也是，那麼多無辜的人都已經死於魔族的刀下，他們現在活的好好的，甚至還有很多特權，說是運氣極佳也不為過吧。
望著湛藍的天空，往昔的一幕幕忽然閃現在眼前。被摧毀的溟衛城，人踩馬踏的帝都逃亡之路，還有在天雲港絕望哭嚎的人群。風揚忽然就想起了初識黃子明時他們之間的交談：
“你恨魔族嗎？”
“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是恨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你恨的是魔族，還是這個縱容一切不公發生的世道？”
白虎的忽然提問令風揚一下子愣住了，恨什麼？為什麼要恨？這些問題太深刻，也太令人惱火。風揚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不想這些事情了。這時，一旁的吳天說道：“做好你現在該做的事。否則，悲慘的家庭只會又多幾個。”
“…知道了。”
無言之中，二人就這麼度過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小啞巴就在血衛們的保護下出現在他們面前。與此同時，她手上還拿著兩個盒子。
吳天起身問道：“怎麼樣了？”
“……”
小啞巴把手中的東西遞過來，中間還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大段話。前面一大半都是在解釋藥性，吳天看不懂，便直接跳到了下面對他來說有用的信息：
“……解藥在趕製，預計十五天內能做好十顆。這裡的是試用，若有效請立刻回報。”
後面的又是一些用藥注意事項，可吳天卻懶得看那麼多。他只需要知道怎麼做就行，於是便帶著風揚又趕了回去。這一次，他們剛好趕上了黃月瀾等人第一次聽教會傳教，風揚就著急忙慌的把藥給了黃月瀾。吳天沒有阻止，因為這藥只有在遇到特定的毒物才會發揮作用，藥效不會過時。卻沒想到這東西誤打誤撞的幫黃月瀾頂住了七星教的蠱惑。
那日教會傳教時，風揚和吳天其實就藏在窗外。可他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等深夜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兩人潛入了教堂，吳天仔細觀察著上面的燈盞，隨後確信應該是這裡面動了什麼手腳。可時間不等人，他們來不及調查，只好一路跟著隊伍走。
之後，每一次吳天都會悄悄潛入教堂，調查了幾處之後，他確信教堂中有什麼東西會影響人的精神，於是急忙派風揚回去報信，讓小啞巴調製能夠抵禦這種干擾的藥。而最終的成果，便是風揚後來給黃月瀾的那瓶香水。
“你還挺自私的啊，只給那個姑娘。還是說你對她其實也有意思？”
“呸，別亂說。啞巴姑娘說了這藥由我決定給誰，我肯定給熟人啊。再說了，月瀾本來就是這些人裡最強的，給她也沒問題吧？”
“呵呵，反正就是私心對吧？”
“去你的，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麼要裝出解藥只有一顆的樣子？萬一有人露餡兒了，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沒錯，風揚給黃月瀾解藥之前，吳天就已經偷偷找機會把解藥單獨給了另外的人。他要做的就是讓這幾個姑娘以為所有人裡只有自己是清醒的，這樣才不會壞了事兒。
“放心吧，都在演戲才能不讓別人看出來破綻。要是讓她們提前知道了內情，只會死的更快。再說了，還有我們在，想要帶她們走輕輕鬆鬆。”
“唉，別那麼大意啊。”
“哼，等著瞧吧。這詭異的蠱蟲確實能幫人變強，若是他們無法控制住這些小姑娘，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跟我走。去調查一下這個七星教是什麼玩意兒。”
“好。”
……
黃月瀾裝出了一副迷迷糊糊地樣子，扶著頭走出了密室。艾蕾莎主教還是坐在原地，似乎就是在等她們。眼看這群姑娘一個個都有些茫然和後怕的樣子，她滿意地笑了出來。隨即用一副和善的面孔說道：“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就必然要經歷一點痛苦。沒事的孩子們，從明天開始，跟著小雪一起去訓練吧。一年不到你們就會變得很強的。”
“好的…”
雪嵐這時從旁邊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看臉色似乎是經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可在艾蕾莎主教面前，她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艾蕾莎朝著她揮了揮手，雪嵐便立刻走過去跪在了她面前。
“下次不許了哦小雪，讓我這個老婆子等那麼久可是不尊重長輩的行為。”
“…是…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明天你帶著她們去做該做的事。”
雪嵐如獲大赦般逃離了這裡，黃月瀾她們也裝出被影響了的樣子一個個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艾蕾莎不知道內情，得意的大笑了起來，殊不知，黑暗之中，早就有人看懂了一切。
“哼，所以才說七星教的人愚蠢又自大啊。還是聽我的好，把這群小姑娘直接弄死不就行了。不過女皇大人不會允許的吧，我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