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四十六章 飯上香

它直挺挺地站立,幾乎緊貼著桌子一側,雙臂彎曲,託著一盤同樣是紙做的菜。

它來得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卻給人帶來一股難以描述的壓迫感,霧氣漸濃,虞幸敏銳地朝花宿白那邊看去——

相隔幾步的另一張桌子,已經在霧中變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了。

“叮”。

又是那種突兀的響聲。

光再次熄滅,這回暗下去的時間更短,僅僅一個眨眼,就又重新亮起。

“臥——”顧行毫無預兆地和紙紮人來了個臉貼臉,他大驚失色,勐地往後一靠,椅子被帶動,發出一聲刺耳刮蹭。

只見紙紮人正做著把菜放上桌的動作,僵直地彎下腰,偏偏那張臉不老老實實低著,而是扭轉九十度,用那種詭異笑容盯著顧行看。

亮起來後它依舊一動不動,安靜得如同一個真正的紙紮人。

“它,它有點嚇人。”顧行強作鎮定,這回正大光明把椅子往虞幸的方向挪了挪,整個人貼過去,還在嘴硬,“我只是有點不能適應這種中式恐懼裡的元素,不是膽小。”

虞幸分心瞥了他一眼,主要還在觀察花宿白那桌。

這次“開關燈”,霧氣又濃一份,徹底把周圍兩桌隔開了去,一點兒也窺不見。

他完全感應不到霧後有任何氣息,無論是活人的,還是鬼物的。

不,這麼說不太確切,應該是……他感覺自己被封在了一個空間中,就連留在獴刀體內的那縷詛咒之力,也石沉大海,沒了聯繫。

虞幸冷不丁抬高聲音喊了句:“花老闆!”

無人應聲。

“花傻逼!”

霧後,還是沒有人回答。

閻理也皺眉:“不妙,我趁上樓梯時在裂隙背後布的陣失去控制了。”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得到了一樣的答桉。

先不管閻理怎麼在那麼短時間內精準在脾氣暴躁的裂隙背後佈陣,總之……他們十個推演者,就這麼被隔開了——以桌椅為單位。

或許每桌人都被困在了一個單獨的空間裡,失去了聯繫外界的手段。

這一切幾乎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而他們所有人,包括明面上最強的推演者在內,都只注意到了霧氣,根本沒得到更多警示。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