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陵後裔 作品

第111章 荒村詐屍

    我喜上梢頭,趕忙問道:“那麒麟坡在哪?”

    “峰迴路轉蒼松裡,踏雪望月曉麒麟。”那老頭兒說完微微一笑。

    我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問道:“別總整那些個玄語八卦的,聽不懂,直接說在哪就完了。”

    老道兒拍了拍我,示意不讓我再說話,問那老頭兒,道:“哈哈,多謝賜教,但我見你提到麒麟坡便目露寒光,不知個跟那有什麼苦仇大恨。”

    我聽完如墜雲霧裡,怎麼念兩句唐詩就知道麒麟坡在哪了,在哪還沒搞清楚,就開始聊起家常了?

    那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不說也罷,但我藏在心多年,也是鬱悶。”

    原來這老頭叫馬大邦,出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如今已經九十來歲。十七八歲的時候,正值東北解放前夕,因為戰亂,他落草當了鬍子,綽號馬大腦袋,當時是這長白山一帶有名的鬍子頭,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但一眾人等卻被麒麟坡的一位化外高人硬生生端掉。

    馬大邦說完搖頭嘆息了一陣,我非常好奇那個化外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跟他結下了什麼樑子,但任我如何哀求他也不再講了。

    我忍不住好奇心,但這老頭子軟硬不吃,於是拍了拍老道兒,說道:“哎,我們那兒當初也有鬍子,那叫一個瀟灑,搶水靈娘們,玩黃花閨女!”

    沒等我說完,那老頭子果然壓不住了,拍案而起:“胡說,胡兒雖說靠那打家劫舍過活,但萬惡淫為首怎會幹那種勾當。”

    老道兒尷尬一笑,說道:“這小子腦袋讓牛蹄子捲了,童言無忌!”

    果不其然,那老頭還是招了,長嘆一聲,講起了那個動盪的年代,那段悲愴的往事。

    都說亂世出英雄,在那個硝煙瀰漫,外侵內亂的年頭兒,自己想吃飽,想穿暖,想玩女人,就得搶別人的糧食,扒別人衣服,睡別人老婆。

    狗逼急了跳牆,人急了撞牆。馬大邦便是餓的急眼了,拉一票兄弟,佔山為王的鬍子頭。不叫山寨,叫綹子不論座,跟麻繩似的,論股。當時並不是所有的鬍子都能佔山為王,大多數還都是空子散匪。

    但馬大邦槍法如神,砸了幾個順窯兒好買賣,便自立了山頭,但並沒有林海雪原座山雕那麼威風,也是天天為了一口吃的發愁。

    四梁八柱,分列兩排,研究哪家有錢,哪家的炮手狠,哪家是單傳。幹什麼買賣有什麼切口打悶棍,套白狼,剜墳掘墓,上房梁。意思是劫道,騙錢,盜墓和偷竊。

    這一天,寒風凜冽,刮進嘴裡像是抽嗆了蛤蟆煙兒,腔子疼。馬大邦在屋內踱著步,幾個月沒砸著好窯兒,在不幹一大票,綹子就要散了。

    “大當家的。”馬大邦一聽是下山逛窯子踩點的鷯哥回來了,喜上心頭,趕忙開門,那人進屋用掃把掃了掃鞋上的雪,摘下了狗皮帽子,對他說:“青湖鎮,有一家錢莊,就是太燙手。”

    馬大邦皺了皺眉頭,問道:“愣頭青人多少?”

    那人左右瞧了瞧,低聲說道:“不過搶了這一票,就夠咱吃一年的,八輩子趕不上一回的好買賣。”

    馬大邦也壓低了聲音:“告訴大夥帶上竿子武器,揭了!”

    鬍子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說黑話,只有在商談大事的時候怕出內鬼,才說上那麼一兩句,也並不是所有的綹子都會黑話,肚子都吃不飽,哪有閒心學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