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扶額,剛出狼窩又進虎穴! 作品

第79章 虛與委蛇

  雲樂舒仍是一臉漠然,沒有什麼表情,文淵一屁股坐到床上,看了看她那被反捆著的手,很有耐心地湊上前去,一點點地誘她開口,“你說一句話,說了,我便替你解開。”

  被反手綁了一日,她早就疼痛難忍,聽到文淵這麼說,她抬眸,眼底冒出一絲求饒的意思來,終究是忍了又忍,才勉強說了兩個字,“解開。”

  文淵心裡暢快得很,她這樣彆扭反而叫他覺得有趣。

  今夜這麼長,何愁沒有時間與她慢慢磨合,於是他也便說話算話,幫她解開了繩子。

  繩子已經把她的手勒出了一圈紅腫,那樣一雙皓腕實在不該生出這樣的傷痕來,文淵心裡浮起一絲怒意,想喊那些不懂事的下人進來罵罵,忽又想起下人與他稟報今早別苑裡發生的事情,才又作罷。

  雲樂舒的手得了自由,忙換著手左右輕揉,不光手腕疼,整條胳膊都很痠痛,她看了一眼文淵,偷偷地往床的內側挪了挪,文淵勾唇笑著,突然問她,“想不想喝水?”

  於是她又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文淵得令,便朝著門外吩咐道,“取水來,再拿些薄荷膏來。”

  不消片刻就有人送來了水和藥膏,雲樂舒想下床去飲,文淵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只氣定神閒地看著她,待她準備越過他從床角下床時,竟伸手一把將她攔腰抱住,把她嚇得一激靈,一下便掙脫開去,躲到床的最裡面。

  “我去拿來餵給你喝。”掌間還留有撫過柔軟腰肢的馨香和暖意,文淵捏著掌心,耐性十足。

  雲樂舒氣急,誰要他喂,她又不是沒手。

  文淵給她倒了一杯水,側身往她身便湊了湊,好像真的打算直接喂到她嘴裡。

  雲樂舒快手將水搶了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一杯水下肚,竟有種久旱逢甘霖的舒爽。

  文淵仔細端詳著她的模樣,今日這一身倒是素雅,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穿這樣素色的衣裳,沒想到穿在她身上,也是相當好看,既清絕又嫻雅。

  一頭烏髮與髮帶纏繞,鬆鬆散散,一半垂於胸前,一半披於肩後,面容清嫵,未施粉黛一分,未飾珠玉一釐,卻仍美得讓人心潮洶湧。

  “你過來。”他哄小貓似的招了招手,“我替你擦藥。”

  雲樂舒自是不肯,窩在床角一動不動。

  “你若是不過來,我自有我的法子治你,趁我現在還有閒情耐心,過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女不與男鬥。

  雲樂舒想了想還是乖乖地挪了出來,看了一眼文淵的臉色,見他面色平和才稍放下心,若是把他惹急了,他真是可能做出衝動的事兒來。

  雲樂舒將杯子放到床沿,伸出手由著文淵給她上藥,薄荷清香冰涼,抹在傷處她果真覺得舒服些了。

  “當時我因你捱了一百杖,每日便要用好幾罐這樣的傷藥。”文淵一邊幫她抹著藥,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起去年的事情,“那一百杖的痛其實很快便消去了,但你當時打我的那兩個耳光我卻是記到了今日,你可真是下了狠手。”

  “當時我心情不好,你偏來招惹,下手時就有些不知輕重,那一百杖不關我的事,你別算在我頭上,你若是要報復我,我讓你打回來那兩巴掌,可能讓你消氣?”雲樂舒語氣軟了又軟,開始使用懷柔法。

  “我怎麼捨得打你?”文淵收起薄荷膏,輕輕拿手背撫了撫雲樂舒的臉,繼續說道,“憐惜都來不及。”

  這話又叫她怎麼接?

  “你從宮裡逃出來,必定不容易吧?你怎麼就有這樣的膽量。”不僅私逃出宮,還敢到他眼皮底下張揚招惹。

  文淵感受著手下的溫暖細膩,動作愈發遲緩,像是在觸碰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確實不容易,這一路受了好些苦。”為避開那隻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的手,她假裝擦了擦淚,不著痕跡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