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19 章 第十九刀





是的,即使他們父子全死了,他也絕不能讓賀墨把賀氏拱手,送給那個蟄伏了一十年,要他家破人亡的女人!




……




手術已經兩個小時了,麥看護也正在打哈欠,見老太爺招手,過來了:“姨父。”




劉管家和黃醫師也來了:“老太爺,您還好吧?”




老爺子直接給所有人放了個大招:“阿容,把保險箱,咳咳,拿來!”




麥德容一愣:“裝轉賬和現金支票的保險箱嗎,您確定?”




賀致寰沉沉點頭:“交由琳琅,咳咳,我和樸廷,他爸若是……”




他抬頭,一雙鷹眸掃過所有人,清晰的說:“董事局主席交給琳琅,後事也由她料理!”




上市公司的各分公司當然有其自己的財務系統,但金池中的16億現金得用支票才能提出來。




保險箱裡有賀致寰已經簽好名字的支票,拿著就可以轉款。




現在,老太爺準備把它交給蘇琳琅代持。




而且萬一他們三個全死了,他要她料理喪事,執掌董事局。




這不是當家,是移權,移交董事局主席的權力。




哪怕蘇琳琅救回了賀樸廷,哪怕她確實是砍甘蔗的冠軍,得力能幹,但財帛動人心,她畢竟是外人,老爺子




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點?




麥德容直接跪地上了:“姨父。”




劉管家也懵了:“老太爺,大少馬上就出來了,要不,咱們再等一等?”




雖說經轉16億要經過董事局,沒那以容易,但是這樣好嗎?




所有人看看蘇琳琅,再看看老太爺,又齊齊把目光掃向了手術室,大少要活著出來還罷,要不能呢?




不過畢竟財富是賀致寰創造的,賀氏是他的,老爺子雙眼炯炯盯著,強勢的盯著。




麥德容只好將裝著支票和賀章父子印章的箱子提出來,交到蘇琳琅手中了。




雖然老爺子沒有再說話,但他的態度擺在那兒,賀氏的核心權力,他全交給了孫媳婦。




當然,蘇琳琅就肯定可以去收拾綁匪們了。




綁架是針對富人的,但像阿霞,那個被炸飛的女孩,都是會被綁架殃及的人,從現在開始,她要送綁匪們下地獄。




話說,恰好就在蘇琳琅接箱子時,綠燈亮起,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一掃來時的緊迫,端著彈片出來交給黃清鶴,直奔蘇琳琅,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用英語說:“手術非常成功,你的愛人馬上就會出來!”又擠了一下眼睛:“希望你們永遠相愛!”




來開飛刀的醫生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換好衣服乘上飛機就走人了。




再過半個小時才是賀樸廷,由本院的護士推出來。




滿場除了少奶奶蘇琳琅見慣了大場面,表現的比較鎮靜,所有人都無比激動,端著彈片的賀致寰手抖的哆哆嗦嗦。




手術圓滿成功,賀氏的一根頂樑柱總算又重新立起來了。




當然,賀樸廷還沒有脫離危險,甚至還在麻醉中,護士只給大家展示了一下,就推進監護室去了。




三更半夜的,老太爺被麥看護推去休息了,蘇琳琅抱著保險箱回房,也沒力氣再泡澡,簡單衝了個淋浴,倒頭就是沉沉一覺睡。




從現在開始,大概三四天賀樸廷就會醒,她救人的任務也就算圓滿完成了。




這一覺蘇琳琅睡的特別香。




……




次日一早她是被麥德容的敲門聲吵醒的。




“琳琅,已經十點鐘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也該起床啦。”她說。




“大少醒了?”蘇琳琅揉眼睛,打著哈欠問。




“他是腦傷,要三到七天才會清醒的,philippe已經來了,需要你放行。”麥德容遞來睡衣:“快一點吧,他有很急的公事要跟老太爺聊。”




是了,昨天孫琳達見的那位,賀氏的大董事黎憲今天要來,也不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安沒安好心。




匆匆刷了個牙,隨便梳了幾下頭髮,蘇琳琅出了門。




電梯口的保鏢會搜身,但不會放行,要她們直接下樓去接人。




黎憲大概五十出頭,還算英俊,但謝頂了,顯得很油膩。




他伸手就是擁抱:“樸廷的小阿妹,我是phili




ppe。”




又抱麥德容:“阿容瘦了好多喔,你不在家,我每天都……”聲音沙啞溫柔:“好想你!”




“等姨父好了我就回家陪你啦。”麥德容摟著丈夫撒嬌。




其實光看黎憲的兩隻魚泡眼就可以看出其的陰險狠辣。




悄悄給綁匪傳遞消息,故意製造綁架案,比起綁匪,這種人更該死。




電梯才關,蘇琳琅順手一拈,從他衣領中抽出一根長髮:“黎先生,你在掉頭髮。”




那根頭髮越拉越長,足足有20cm長。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黎憲愣了三秒,但他面不改色:“是嘉琪的吧,昨天我去聲援她的活動,一起吃了飯,小女孩嘛,總喜歡要親親要抱抱。”




一十多歲的養女,親親抱抱到今天還留著頭髮?




麥德容才要壓了電梯,蘇琳琅又伸手,從他腰間緩緩往外抽:“哇,這裡還有一根喔,好長的頭髮!”




養女的頭髮從他褲子裡被拽出來了?




黎憲兩隻魚泡眼瘋狂突突,但立刻說:“是傭人的,家裡老傭脫髮脫很厲害的。”




可蘇琳琅一抹他的後脖頸,又說:“哇,這是口紅喔,黎先生,這是傭人的還是嘉琪小姐的?”




養女該不會在他脖子上留口紅吧?




電梯開了又關,麥德容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黎憲則自作聰明,主動入甕:“阿容,我昨晚只是參加了個商務應酬,按摩而已。”




麥德容輕輕點了點,一嗅:“這是旺角尖沙咀的北姑們才用的劣質口紅,你,你竟然……”




好劣質的口紅,一股刺鼻的工業香精氣,而港城男人找北姑只有一個可能,去螵!




黎憲徹底跳進了坑底:“是因為你不回家,我忍不住嘛,但只有一次,而且我只跟那女孩躺床聊心,沒有做。”




“躺床,聊心?”麥德容嗓門一提。




是個女人都不可能相信如此可笑的藉口。




摁了電梯,蘇琳琅平靜看戲。




頭髮其實是她的,現拔的,口紅也是她前天在便利店買的那一管,當然也是她在栽贓。




但這個男人去螵過是真的。




她就說嘛,天下哪有什麼好男人,只是女人太糊塗而已。




麥德容還在哭,黎憲在puA她:“老太爺病重,公司岌岌可危,阿容,你是個賢妻,不可以現在鬧情緒的,乖一點,不要哭了。”




電梯到三樓了,蘇琳琅先出,摁著門,靜靜看渣男表演。




麥德容是真正生活在童話裡的女人,有錢,有美貌,以為丈夫深愛自己,聽丈夫親口承認去螵過,接受不了,不停的抽泣。




黎憲是個puA高手:“阿容,如果你原諒不了一個男人偶然的錯誤,那我三十年對你的真情,為賀家立下的汗馬功勞可就白白付出了。”




麥德容搖頭:“你說過你會永遠對我忠貞的。”




“董事長和總裁全部病倒,擔子都在我肩上,




阿容我好辛苦的,只是想放鬆一下而已。”




黎憲回頭看蘇琳琅,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陰狠,扶妻子出電梯:“賀氏眼看破產,我要和老太爺談大事,你不可以鬧小脾氣。”




一個男人去螵了,妻子不原諒就是不賢良,鬧小脾氣了?




麥德容還算清醒,沒有被成功puA,但說了句很危險的話:“我要跟你離婚!”




賀氏的股權是屬於她的,想離婚?




蘇琳琅看到黎憲眼中騰起殺機,但他柔聲說:“我會跪在你面前求原諒,你不原諒我就自殺。但你不想賀氏破產吧,走,帶我去見老太爺。”




聽到賀氏有可能會破產,麥德容也害怕了,抽泣著去通報了。




黎憲盯著走廊盡頭的重症室許久,回看蘇琳琅:“讓大陸小阿妹看笑話了。”




又說:“真的沒有那種事,是阿容太敏感,我想她大概需要去渡個假,好好放鬆一下。”




渡假,然後在途中被他弄死,再由他繼承她的遺產?




蘇琳琅抿唇笑,兩隻小梨渦瞧著甜甜憨憨的,她說:“我懂。”




她的笑讓黎憲一愣神,聽說她單槍匹馬殺翻過一個匪窩,簡直胡扯,她看上去溫柔乖巧,就是個乖乖女。。




……




大孫子手術成功,賀致寰也終於睡了個安穩覺,一覺醒來精神很好,但看到黎憲進門,有點疑惑,還有點恐懼。




蘇琳琅笑說:“黎先生快坐。”又掏出匕首來:“我幫您削個蘋果吃?”




黎憲啊一聲尖叫,因為蘇琳琅的匕首劃過他的胳膊,胳膊被劃破了。




他目露兇光:“你,你想殺我?”




蘇琳琅往回收匕首,否認:“不呀,我只想幫你削個蘋果。”




但黎憲再一看,她收刀的同時又劃了他的腹部,他尖叫:“阿容快報警,這個衰婆,臭北姑想殺我!”




她的匕首好鋒利,劃的也快,在他肚皮上一刀,腸肚都要爆出來了。




麥德容也愣住了:“琳琅,你……”她好猛,好嚇人。




但還有更猛的,蘇琳琅一把將黎憲搡到牆上,照著他的襯衫後領一刀紮了下去。




坐在床上的賀致寰唇角欲勾非勾,眸閃著精亮的光。




麥德容嚇到失聲,眼睜睜看著蘇琳琅劃破襯衫衣襟,從中挑出兩粒小小的膠囊來。




匕首橫頂,蘇琳琅都被氣笑了:“黎董,就這點水平還敢搞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