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音 作品

第 108 章 看紋身

大年初一,路識青被鞭炮聲吵醒,迷迷瞪瞪刷完牙下樓,迎面就被魏禮梔塞了個紅包。




路識青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收。




正糾結著,容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面,笑眯眯地伸出兩隻手來一捧。




“我的呢?”




“你多大了?”魏禮梔瞥他,“我就只給識青包了一個壓歲錢,你別瞎摻和。”




容敘“嘖”了聲,直接幫路識青接過:“那我們倆分。”




魏禮梔差點被氣笑了。




容敘心情好得不得了,哼著小曲把紅包打開,發現魏禮梔包的紅包還挺厚,裡面還夾雜著幾片松葉和柏枝,寓意健康長壽。




容敘隨手抽出來兩張,剩下地塞給路識青。




路識青還是第一次收到有松柏的紅包,被容敘一攪合也不再糾結該不該收,好奇地揪著葉子看來看去。




初一的習俗是去各家拜年。




容敘自從進娛樂圈後就再沒去過,魏禮梔和容擇吃完飯後就拿著容敘簽好的海報出去溜達,分給嚎了大半年要簽名照的小輩。




路識青對新年從來沒什麼好印象,今年卻在容敘家中年味十足的氣氛裡心情每時每刻都保持愉悅。




……路老師都有點不想走了。




明天下午就要復工,路識青高興之餘又開始憂愁,第一次感覺到了不想上班的痛苦和糾結。




路識青的衣服已經送來,因為是臨時送來並不是太貴重的款,價格也讓容敘嘖嘖稱奇。




怪不得娛樂圈那些明星明明片酬千萬,喝口水都有錢源源不斷地進賬,卻總想著和豪門搭上關係。




有錢和豪門果然是兩種階級。




容敘洗了水果放在茶几上,懶懶地往路識青身邊一挨,一大清早又黏上了。




“你……坐穩。”路識青推他的臉,“你怎麼沒和叔叔阿姨一起去拜年?”




容敘不坐穩,甚至開始散德行歪著身子枕在路識青腿上,拿牙籤插了兔子蘋果給他吃,漫不經心道:“我爸媽兩家親戚我一向不愛和他們多交流,一邊是啃老族一邊是白眼狼,煩人得很。”




路識青捏著兔子蘋果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看容敘家裡這麼和諧,原來也有很多糟心事嗎?




看來家家都有本唸的經。




容敘突然心血來潮,問他:“對了,你會告訴你家裡人和我交往的事嗎?”




路識青想了想:“會的,但不知道路家那邊是什麼反應。”




從小到大,父親這個身份對路識青來說一直都是缺席的,他只提供自己衣食無憂,愛卻是吝嗇的。




就像是對待江一蔓一樣,路識青不是不恨他,只是不抱期待了。




“壞了。”容敘神色嚴肅起來。




路識青愣了下,忙追問:“怎麼了?”




“我看過竇濯拍得那些狗血豪門偶像劇。”容敘沉聲說,“主角出身豪門,卻愛上灰姑娘




,家裡人肯定會斷他零花錢,慘兮兮淪落到搬磚為生。你爸媽要是不允許你和我在一起,不會直接把你趕出去吧?不行,我今年得再努力多接點通告。”




路識青:“???”




其他的他就不吐槽了,為什麼容敘代入自己是“灰姑娘”?




路識青委婉地勸容灰姑娘:“你以後少看點狗血電視劇吧。”




不說他在路氏還有股份,就算退一萬步講,他也根本不住路家啊。




容敘懶洋洋道:“狗血電視劇有的也是取材現實生活中,就像前段時間你媽媽問我要怎麼樣才能不再糾纏你,看她那樣子有點想把支票甩我臉上逼我離開你的架勢。”




路識青本來在偷偷摸摸抓容敘偏硬的頭髮,聞言手一顫,眉頭緊緊皺起來:“她找你了?”




“沒有,你拍戲時我在你家門口瞧見她了。”容敘嘶了聲,說,“乖崽輕點,頭髮要被你薅禿了。”




路識青趕緊鬆手,安撫地拍了下他的頭,皺眉去拿手機。




被設置為【消息免打擾】的江一蔓的確給路識青發了不少消息。




路識青面無表情往上劃了劃。




果不其然發現她在試探著問他和容敘是什麼關係。




江一蔓最近半年幾乎接連不斷地發消息,路識青從來沒回過,這次卻是唯獨回覆那句。




【Cyan:容敘是我男朋友,少管我的事。】




發完不再等江一蔓回應,直接拉黑刪除聯繫人一氣呵成,沉著臉丟下手機。




容敘挑眉:“衝冠一怒為紅顏啊路老師。”




路識青悶悶地揪他的頭髮:“你之前怎麼不和我說?”




“沒什麼說頭,我又沒吃虧。”容敘懶懶道,“你忘了我樓上的獎狀了,幼兒園小二班我就吵架第一名了,這可是多少人都沒有的榮耀。”




路識青一聽容敘說話就忍不住想笑,剛才那點被江一蔓影響的壞心情很快不翼而飛,垂著頭問:“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說了?”




容敘理直氣壯:“因為我現在有名分了,恃寵而驕你懂不懂?”




路識青:“……”




路識青笑了下,又開始胡思亂想:“那……以後如果我們分手了,還能退回到朋友位置嗎?”




容敘詫異道:“路老師想什麼好事呢,在你答應我的那一刻起咱倆就綁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輩子絕對不可能分手。”




路識青不相信:“萬一呢……唔。”




容敘可聽不得“分手”兩個字,直接拽著路識青的衣領讓他垂下頭親了一口,把後面的話堵回去。




路識青:“可是……”




見他還想在繼續說,容敘直接起身,沉重的身軀將路識青壓在沙發上,一看他有說話的趨勢就直接吻上去。




路識青被親了三四回終於受不了伸手推他的臉:“我不說了……唔!容……”




容敘親上了癮,還是壓著他不肯撒開,細細密密親著唇、臉頰、額頭,啾個不停。




就在這時(),外面院子傳來魏禮梔和容擇有說有笑的動靜。




路識青嚇得一蹬腿?[((),趕緊推他,含糊道:“不,有唔……有人!”




容敘含著他的唇咬了一口,呼吸有些急促,耳鬢廝磨帶來濃烈的曖昧和慾望,壓低聲音說:“你說,不會分手。”




路識青都要急哭了,拼命搖頭:“不分手不分手!”




容敘終於心滿意足,俯下身在他帶著淚的眼尾輕輕吻了下,終於在魏禮梔容擇進來前鬆開路識青。




“自卑”兩個字從來和容敘挨不上邊,就算知道路識青家世豪橫,也不覺得兩人有什麼天塹隔閡需要羞愧尷尬。




追求路識青前,容敘自信得天底下唯我獨尊,哪怕路識青的拒絕也無法讓他的自信心有半分受挫。




但終於得償所願和路識青交往後,他卻莫名開始患得患失,甚至擔心路識青萬一真的和他分手,自己是否還能挽回來。




路識青匆匆從沙發上起來,胡亂扒拉下亂糟糟的頭髮,偏頭瞪了容敘一眼。




容敘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勾唇笑了笑。




管他呢。




反正兩人已經交往,與其幻想可怕的未來不如珍惜當下。




初一晚上容敘陪著路識青在院子裡放了點小煙花,第二天一早就要回酒店了。




魏禮梔拉著路識青的手有點捨不得,但仔細一想往後有的是機會相處,依依不捨地目送著離開了。




容敘將人送去酒店,路識青頭回體會到“捨不得”的滋味,在副駕磨磨蹭蹭愣是不想走。




“你……不上去坐坐嗎?”




“我也很想。”容敘輕輕靠近副駕,嘆了口氣,“但《畫卷》明天就要開機儀式,我等會得直接去機場趕過去。”




路識青點點頭:“好吧,那我走了。”




他說著,解開安全帶就要走。




容敘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伸手拉了他一下:“識青等等。”




路識青又坐了回來。




“嗯?”




容敘看了看他的襯衫領子,道:“你還戴著我送你的尾戒嗎?”




路識青愣了愣,有些難為情地點頭。




容敘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滾熱的手輕輕把路識青的襯衫釦子解開。




路識青眼睛都瞪圓了,本能往後退,但身側就是車門,根本沒地方跑。




容敘解開兩顆釦子,勾著路識青脖子上暖的發燙的銀鏈子,變魔術似的把那枚尾戒摘下來。




路識青趕緊去係扣子。




容敘擺弄著尾戒:“伸手。”




路識青臉還在微微發燙,一見就知道容敘要做什麼,不好意思把手縮回去,訥訥道:“我……還是戴脖子上吧。”




容敘眉梢一挑:“所以你是想把我的戒指放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嗎?喲,沒想到路老師還挺會。”




路識青:“……”




路識青直接把爪子懟到容敘臉上,催促他趕緊戴戴戴,別那麼多土味情話




(),怪瘮得慌。()




容敘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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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稀裡糊塗給人戴了無名指,這會卻是知道了,所以把調到最小的戒指戴在路識青小指上。




路識青手指纖細,戴著有點松。




他擔心會掉:“要是丟了……”




容敘笑眯眯的:“丟了就丟了,到時候我給你買新的求婚戒指。”




路識青:“……”




容敘看他的神情笑得不行,湊上去親他一下:“乖,去吧。”




路識青不自然地捂著手,一步三回頭地下車回了酒店。




如果不是故意抖著爪子在別人跟前晃,手指其實是不太容易被發現的位置,但路識青卻有種光著身子的錯覺,一直抓著那隻戴戒指的手,很不自在。




程一昭早早就回來了,正在客廳讀劇本,瞧見路識青回來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劇本收起來。




路識青把門關上,邊脫外套邊走進來。




程一昭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問:“容老師……沒一起來嗎?”




路識青腳步一頓,幽幽偏頭看他。




差點忘了二五仔程一昭。




程一昭問完就後悔了。




兩人又不是連體人,怎麼會時時刻刻黏著。




“咳。”程一昭尷尬道,“我是想好好謝謝容老師邀請我去演《畫卷》的電影,沒、沒有其他意思。”




路識青本來還挺尷尬,但見程一昭好像比他更尷尬,突然短促地悟了容敘的處世之道。




——只要別人比他尷尬,他就不尷尬。




下午,劇組重新開工。




程一昭的戲份還有幾天就要完結,他在《畫卷》的試鏡已經通過,殺青後就可以直接進組。




章思想領盒飯的最後一場戲是在晚上。




章朝暮的三枚銅錢本是被師父封印著的,無意中被他開啟後有了陰陽眼,雖然看似能增強他的法力,實則是個亦正亦邪之物。




因為知道章思想是來監視自己的,章朝暮和他發生了爭吵,隨後正好趕上七月十五中元節,有厲鬼惦記上章朝暮。




這厲鬼算是整劇的最大boss,修為深不可測。




廝鬥中,章思想為救章朝暮,利用消耗生命的秘術堪堪把厲鬼擊退。




在禁術消散的剎那間,章思想渾身迅速蒼老,道士髮髻散落,墨髮轉瞬化為雪白。




章朝暮嚇壞了,幾乎連滾帶爬地撲上前,哆嗦道:“師兄?師兄!”




章思想看著他,渾身力氣似乎被抽去,奮力伸出手輕輕在章朝暮頭上摸了下,喃喃道:“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