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爭議

 錢致徽兩道劍眉如利劍倒掀,心中火氣翻湧,拳頭硬了。

 “我什麼我?”徐守文撇撇嘴,“我小師弟都不介意,一介手下敗將,介意什麼?”

 他這三言兩語效果頗佳,錢致徽當下還真不走了,一屁股在徐守文對面坐了下來,一雙怒火洶湧的眼睛死死盯上了徐守文。

 同桌的高遠幾l人簡直窒息。

 這段時日他們也算領教了徐守文不拘小節的性格,卻是第一次體會到他“嘴欠”的一面,著實擔心錢致徽怒火上湧衝過來,對其抱以老拳,連忙紛紛開口轉移話題。

 眾人一番交談,這才知道錢致徽就是縣試第二名,恰好被師兄弟二人夾在中間。

 而錢致徽得知對面嘴欠的小子就是落在他後面一名的徐守文,滿腔怒火盡數消失,只覺揚眉吐氣,看向徐守文的眼神都成了“原來是手下敗將,不過如此”。

 這麼一來,百般鬱悶不爽的就成了徐守文。

 他同小師弟嘀嘀咕咕:“得意什麼?若非棄考覆試,我早就將他擠了下去!咱們聯手霸佔前兩名,讓他只能在底下仰望!”

 言語中大有懊悔之意。

 謝拾驚訝地看他一眼:“想不到一心偷閒的徐師兄還會有懊惱偷閒的一日!”

 徐守文立刻想到參加覆試、多考四場的麻煩,連連搖頭:“不了不了,還是算了。”他寧願落後一名,也不想考場吃苦。

 謝拾:“……”

 ……好罷,這才是徐師兄。

 眾人吃茶談天,氣氛逐漸熱絡,卻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茶樓,場面愈發喧囂起來。

 隨著縣試榜單傳開,謝拾的大名隨之傳開。加之錢致徽方才鬧的一出,圍觀者口口相傳,不管此前見沒見過謝拾、聽沒聽說過他大名的人,這時算是都識得了他。

 不斷有人與他打招呼。有的熱情友好,言語間透著欽佩;有的酸言酸語,似乎對他不大信服。謝拾應對起來倒是遊刃有餘,態度友好的便交個朋友,酸言酸語的且隨他們去……不知不覺,他所在的這一桌成了整間茶樓最熱鬧的地方。

 早在此前,謝拾便託何舉人的福盛名在外,隨著縣試放榜,他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縣城無人不知出了一位十歲的縣案首。而他的背景更是早早便傳了開去。

 年僅十歲,農家子出身,卻壓著一眾考生獨佔鰲頭,令人不知該羨慕還是嫉妒。

 隨後不知從哪裡傳出消息,道周知縣對他異常欣賞,只試了一場,當堂點其為案首。

 消息一出,眾皆譁然。

 雖說第一場通過便可參與府試,可除非實力不濟,但凡對成績

 有所追求的考生(),都會參加幾l場覆試↓()_[((),憑什麼他們辛辛苦苦考試數場都難得提升一二名次,有人不過只考了一場案首之位就不可動搖?

 萬一第一場只是走了狗屎運呢?

 前有何舉人“不羨留名杏榜,惟羨有此高足”,後有周知縣一場堂試欽定案首,這小子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子嗎?

 ——不公平!這不公平!

 本就不肯服氣的人都躁動起來。

 “縣試案首,歷來皆是數場而定,只考一場的案首,聞所未聞!豈能如此?”

 “真金不怕火煉,若有真才實學,何以不敢覆試?焉知不是才學不足唯恐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