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廟歇腳

接下來,蘇米寶就聽到了王宜的心聲,

王宜:肉味?嗯,兩孩子說的對。的確是有一絲若隱若無的肉味。雖然弱,但絕對是肉味,而且是煮熟的肥肉味。這麼大的雨,這遠近難道有人家在煮肉,可是要真有人家,有村莊。能不能讓我父親和二叔去說動官差,讓他們停下來,避一下雨再走呢?

媽呀,壞了。

蘇米寶趕緊吼她家三哥,

【紅燒肉不能吃了,有人部到肉味了,我收了。】

都怪她三哥饞嘴,又讓她拿一碗紅燒肉吃。

眼看著才吃了小半碗的紅油油的紅燒肉突然消失了。蘇司南欲哭無淚,怎麼就怪他了呢?車廂裡大家剛才都吃肉了,都沒事。要怪,也一定是他爹,在外面吃紅燒肉被人聞到了。

我的紅燒肉啊!

爹,下次,再有紅燒肉,我一個人吃,再不給你吃了。

蘇米寶聽了她家三哥的心聲,哭笑不得,看吧,在吃貨的世界裡,友情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流放隊伍也一直頂著大雨趕路,傍晚時分,終於走出了那段又窄又陡的路段。前面依然還是山坡,但不全是上坡路了,變得有上也有下,很平緩的坡度了。而且路兩邊也不再只是光禿禿的山石,開始有了一片片樹林了。

“隊長,實在不行了。有幾個傷重的犯人發高燒了,那些婦女孩子也實在走不動了。”

錢銅打著一把油紙傘,撐在了周復安的頭頂上。

旁邊的吳海嫌惡地看了錢銅一眼,四十名押送官差裡面,他最煩的就是這個叫錢銅的傢伙。一個大男人,長著一副大姑娘相。白膚水眸長睫毛。最噁心人的是,見人一說話就笑,一副奴才相。說話聲音還細細的,帶著一種諂媚的味道。

在心底裡,吳海偷偷給錢銅起名叫娘娘腔。

你看看,三十多名官差都戴著斗笠,偏偏他不戴斗笠,打著一把傘。不過吳海更生氣的是,人人走這一半天,都是一身泥水,尤其是他,還滑了一跤,現在一身泥水。娘娘腔倒好,全身只有下襬沾了一些雨水,整個人打著一把傘,乾淨利索,彷彿不是押送流放犯,而是在雨中漫步旅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