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宋離是個狠人
這說明宋離並不是得知他在這兒而匆匆趕來的,而是本就在這裡,他知曉一切。
所以雲三娘並不是一個巧合,而多半是宋離可以安排,或者有意抬手放她進來的。
“臣謝陛下關懷。”
李崇知道葛林生等人還侯在前廳,特意囑咐從角門走,還是那副鑾駕,只是後面多了一個宋離的轎輦,但是李崇卻在上車之後抬手掀起轎簾:
“朕還有些事要請教督主,督主便與朕同乘吧。”
想來這一路上宋離也是有話想對他說的。
外面天寒地凍,甚至斷斷續續的雪還在下,但是都無損皇駕中的暖和。
只是這在古人看來已經是最豪華舒適的轎輦李崇還是坐的很痛苦,原來古代皇帝做的車也就這意思,比不上他的奔馳s。
宋離抬手給李崇除了斗篷,分外沉得住氣,李崇不問他便一句話都不說,這幅模樣倒是讓李崇有些意外:
“方才雲三娘之事讓朕畏為震驚,方才閣老他們來見朕料想也是說這件事兒。
但是耳聽為虛,朕不想無端冤枉了朝臣,也不能作勢民女含此冤屈,總要去看看,不過這賑災涉及的人和部門過多,還望督主為朕明一明。”
宋離抬眼,他發覺他小看了李崇,這句話的前半句是說給他聽的,他已經猜到雲三娘是他安排的人了。
暗示他不要藉由這件事兒排除異己,但後面卻又問自己賑災事宜,以示信任,帝王權術倒是無師自通。
“此次賑災乃由順天府尹任主官,巡城御史負責京城具體搭造屋舍,施粥,巡防等事宜。
只是災情嚴峻,災民眾多,偶有些不守規矩的士兵也是有的。”
李崇倚在了一旁的迎枕上,目光垂落在桌几上那一盤花生仁上,一盤紅衣的花生中只有一個掉了紅色的皮兒,他抬手拿起了那顆花生,笑了笑:
“督主看這盤花生,只有這顆的皮破了,你說朕若是隨手撿一粒,有多大的幾率能撿到這顆壞了的花生?”
偶有?一個營中只偶有不守規矩的士兵,這個士兵凌虐的女子又恰好衝到他的車架前,這件事兒的概率不亞於他隨手從這盤子裡撿顆花生就直接撿到這個光腚的一樣。
“督主不如和朕打個賭吧?”
宋離抬眼:
“陛下想賭什麼?”
李崇的眸光略帶嘲諷:
“朕賭凌虐雲三娘那樣的兵士並非偶有,而是就像是這披著紅衣的花生一樣,遍地都是。”
“陛下賭贏了當如何?”
李崇卻頓了一下,法不責眾這句話雖然是個屁話,但是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它確實有道理,當所有人都是壞人的時候,怎麼懲處?處置了所有的兵士,誰人安置流民?
宋離透著沁骨寒意的聲音響起:
“流民之亂,兵將之禍,當用重典以立法度。
凡是參與過□□雲三娘之人,處以宮刑後車裂,著巡城五司所有兵將觀刑,車裂後的屍塊就吊在巡城司帳前,以警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