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二四 作品

35.第三十五章(二合一)





“我很滿意現在這個,沒必要再為它重新起一個名字。”




松田陣平算了算藥量,估計了一下,驚訝道:“一個月的?”




對面的人輕笑一聲,“這是你聽話的獎勵。”




電話掛斷的聲音響起,松田陣平依然站在原地。




他忽然意識到,如果他在今早那種煩躁的情況下完成檢查,最後終於拿到新藥,還是超出他預期的量……現在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會不會真的覺得是聽話的獎勵?




這才是故意讓他斷藥的原因。




松田陣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點兇險。




[你聽什麼話了?沒有炸掉研究所?]希拉冷不丁開口問道。




松田陣平:……




他剛生出來的一點沉重消失了。




松田陣平無語地捏住了藥瓶,但又想起早上也是多虧了希拉,才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對soi-h已經產生了輕微的精神依賴。




[希拉,謝謝。]




[為什麼要謝我?]希拉疑惑地問。




[……]




松田陣平只好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非人類補課。




而希拉的人類觀察記錄的厚度飛速增加的時候,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卻已經急瘋了。




三天、五天、十天……




松田陣平始終沒有回來。




諸伏景光不知道第幾次去了修理店,他站在地下室,手裡拿著那張字跡清晰的留言條。




“時間不定”幾個字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像是利刃的反光,忽地透出某種血腥的不詳。




降谷零開始以波本的身份,瘋狂地蒐集科涅克的信息。




從情報組內部開始,瑪克是第一個倒黴的,接著是所有和科涅克搭檔過的情報人員,接著就是其他部門。




本來組織裡謠言紛紛,許多人以為波本只是個能力強點、和科涅克不清不楚的新人。




但是當他露出獠牙,用無孔不入的情報蒐集和一流的洞察力進行狩獵時;當他輕描淡寫地挖出每個不配合他的人隱秘,又當做戰利品擺在檯面上後——




眾人才悚然地意識到,他是真正的情報專家,也是不擇手段的惡狼。




波本的動靜如此之大,涉及面如此之廣,連僅僅是認識那兩個在和科涅克搭檔任務中死去的代號成員的,都被波本毫不留情地試探了一遍。




最後,他坐在了貝爾摩德面前。




“你這麼囂張,就不怕朗姆對你問責。”




美豔的金髮女人,慢條斯里地切開白骨瓷盤中的牛排,將一塊熟成的牛肉優雅地放入口中。




而她對面,同樣金髮又俊美的青年輕輕歪了下頭:“怎麼會呢?我對朗姆大人可是忠心耿耿的。”




暖黃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柔和了他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危險和陰沉,只剩下惑人的笑容掛在唇邊。




讓旁邊經過的客人和往來的服務生都忍不住悄悄飄過來目光,用自以為隱蔽的視線打量這對看起來極為般配的男女。




但是他們聽不到,掛著無害笑容的金髮青年,嘴裡面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得惡毒:




“朗姆大人一定和我一樣,都想知道他的死活。”




“我倒是更好奇,就沒人擔心那個傢伙徹底失控?如果是我的話,這種不安定因素怎麼也要想辦法控制起來。”




“你怎麼知道沒有控制呢?”貝爾摩德剛一開口,便覺得不妙,她輕微地掀起眼簾,果然,對面的金髮青年露出志得意滿的笑。




“沒想到還是被你套進去了。”




她喟嘆一聲,“真不愧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情報專家,朗姆身邊的紅人。不過想知道什麼 ,總要讓我也滿意才行。”




“你對別人的那一套,可用不到我身上。”




“你想知道什麼?”波本含笑看向她。




“聊一聊……廣島?”




金髮青年虛偽的笑意像是初春的冰層一樣碎裂,目光如寒潭滲出寒氣。




“難道你查不到嗎?”降谷零做出漠然的表情,故意沒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現在有無數人查過了安室透的情報。




一般情況,最多隻能查到公安的那一份,但是如果有某些手段高超的情報人員,繼續深入探究下去,可能就會發現科涅克在其中的痕跡。




越是聰明人,越會對自己親自調查和推理出來的東西深信不疑。於是雙重補丁後,這份資料堪稱天衣無縫。




“就是因為查到了才好奇,他幫了你這麼多,你們兩個又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降谷零垂眸,這部分其實並不好編,畢竟他和松田沒有核對過細節,說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被人抓住漏洞。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松田陣平如果聽到了,是會配合他的。




所以儘可能地描述得抽象一點,誇張一點,再融合一點別人對松田陣平、不對,是科涅克的印象,然後辱罵一下,大概就可以敷衍過去。




於是金髮的俊美青年低著頭,嗤笑一聲。




“幫我?”




“那傢伙真的知道怎麼幫助別人嗎?”




貝爾摩德果然怔住了,拿起紅酒杯的手微微頓住,身體也不自覺微微前傾。




降谷零餘光注意到她的細微動作後,藉著低頭的陰影掩藏表情,繼續輸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是野獸都比他像個人。”




他冷笑道:“難道你覺得他對待人和對待手中的零件有什麼區別?他是不是覺得這也是一種實驗,只要精細打磨過,然後放進合適的位置,一切就會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去運行,然後獲得實驗數據?”




波本抬起頭,那雙紫灰色的眸子中閃過恨意,語氣輕緩地像是在咀嚼科涅克的血肉:




“既然如此,我也要讓他嚐嚐同樣的滋味。”




貝爾摩德本來優雅得毫無縫隙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閃過一絲震撼。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露出恍然的神情。




降谷零覺得自己大概是忽悠成功了,但貝爾摩德的反應又讓他有點不確定起來。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滿意了嗎?”




他看似冷漠實際上是試探道。




“波本。”




貝爾摩德的表情有點複雜。




“奉勸你一句,不要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科涅克身上。那傢伙雖然的確愚蠢又不通人心,但他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