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惡魔與天使

    “這是……”

    涅繭利瞳孔猛縮。

    他的眼前,是一個稜錐形狀的光幕,周圍的地面已經被威力巨大的炸彈爆破得千瘡百孔,而這面光幕卻依舊完好無損。

    不,令他驚訝的其實還並不是這面光幕本身,而是其中逐漸升起的靈壓。

    ······

    絕望,無助,憤怒,悲傷。

    突兀升起的強大靈壓中似乎飽含著這樣的情緒,而此刻幾乎整個瀞靈廷都能感受到這樣的靈壓,這股靈壓與他們所見過的任何死神身上散發的似乎都有所不同,畢竟靈壓正常來講只能給人壓迫感,而此刻這股不知從何人身上升騰而起的靈壓卻並沒有讓人感受到壓迫感,它影響的似乎只有情緒。

    “奇怪,你們在哭什麼啊?”

    實力尚淺的死神甚至不自覺的開始熱淚盈眶。

    “不……不知道……總感覺很悲傷。”

    流淚的死神們不約而同的朝著同樣的方向望去。

    那是這股靈壓升起的位置。

    他們似乎能夠與散發這股靈壓的人感同身受,感受到她的絕望,無助,悲傷,憤怒……還有那讓人為之動容的慈悲。

    她為何流淚?在為誰悲傷絕望?為誰憤怒?

    這是……怎樣一個善良之人?

    “唉……”

    四番隊監獄中,傳來一陣無奈的嘆息聲。

    “你……你你你你……!?”

    正在為受傷的旅禍治療的山田花太郎像是見鬼了一般驚恐的往後退。

    因為他面前這個明明深受重傷渾身是血的男人居然嘆息一聲若無其事的坐起來了!

    “這裡是四番隊吧?”

    軒浩緩緩起身,感受著遠處的天空傳來的靈壓,有些無奈。

    雖然他也很想趕過去幫忙,但這是那丫頭必須經歷的試煉。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是無法成長的。

    至於危險?

    就憑那個瘋狂科學家嗎?

    “是……是的!”

    山田花太郎瑟瑟發抖。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啦。”

    軒浩尷尬的笑了笑,“總之我會這樣是有理由的,你應該也清楚吧,你們瀞靈廷裡的那些隊長們一個個凶神惡煞見人就砍看上去好可怕的,我要是不裝死裝像點的話就真的死定了。”

    “是……是這樣嗎?”

    山田花太郎一副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他剛才給這個男人檢查身體的時候明明很確定這個男人絕對是受了很重的傷的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怎麼可能作假?

    “哎呀不要在意細節啦。”

    軒浩似乎看穿了眼前這個少年心中的想法,呵呵笑著,“總之你會主動請纓來為我這個其他死神避之不及的旅禍治療肯定不是什麼壞人,而我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們都是好人,所以同為好人,你一定會替我保密的吧?”

    “咕嚕……”

    “嗯嗯嗯!!!”

    山田花太郎吞了吞口水,瘋狂點頭。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背脊好像有些發涼,如果不保密的話似乎會很慘。

    “那太好了。”

    軒浩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麼現在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什……什麼?”

    山田花太郎下意識的回答,然後愣了愣反應過來似乎有什麼不對,不管怎麼所這個人可是犯人啊,自己怎麼能幫犯人忙呢?

    “那……那個……如果是要我把你放出去的話恐怕辦不到……”

    “害,放心放心,不是這種讓人為難的事情,”軒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在這兒待著挺好的,出去幹嘛?現在外面可是好危險的。”

    “也……也對,那……您想要我幫什麼忙?”聽了這話,山田花太郎送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人和黑崎先生一樣都是旅禍應該是同伴吧?所以稍微幫幫忙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當然前提是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

    “很簡單,麻煩幫我把你們隊長叫來。”

    “啊?”

    山田花太郎滿頭問號,這人不是才說不願意出去面對隊長們的嗎?有沒有搞錯?

    ······

    噗——

    噗——噗——

    曼陀羅一般的血色在井上織姬眼前不斷綻放,一朵接著一朵,妖冶得讓人感到絕望。

    她呆愣愣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個身體炸裂開來,看著這些人臉上絕望和無助的表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盾舜六花的保護之下,她和石田雨龍還有唯一一個能夠拯救的死神分毫沒有受到這樣爆炸的波及。

    只隔著一道光幕,卻像是隔著天堂和地獄。

    井上織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什麼都辦不到。因為此刻的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些自爆的人並非是自願的,而是有一股藏在他們體內靈力像是導火索一般在他們體內引爆。

    而這股靈力的來源就在正前方不遠處。

    唯一倖免的人只有剛才被一棍敲倒在地的那名死神。

    她能夠拯救的只有這一個人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呢?你們明明是同伴啊……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些明明都是鮮活的生命啊……

    井上織姬在心裡這樣疑問著。

    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眼睜睜的看著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一個個凋零,她和

    這些人無冤無仇,甚至就在剛才這些人還笑著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