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第 667 章 聊齋?





週四當即跪下給秋意泊磕了兩個頭,秋意泊滿臉倦色:“快去吧,別誤了你家夫人的性命。”




“唉唉我這就去。”週四出門去了,秋意泊這才咳嗽了兩聲,眼疾手快地拿了個茶杯接了這一口血,這一瞬間的氣血逆轉,留下的痛苦卻不是稍縱即逝,秋意泊看著小半杯的血,心道要不乾脆拿到秘境裡去種點靈藥吧……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左右一想,不行,這血養出來的藥自己吃嫌惡心,別人吃他嫌扯上因果,說穿了也就是多了點靈氣罷了,大不了他多扔點靈石當化肥,犯不上拿自己的血去……算了,喂卻邪吧。




這就不浪費了,反正卻邪也不知道這血咋來的,湊合湊合吧。




秋意泊瞪了半杯血好久,最後還是讓它消失了——算了算了,到底是嘴裡吐出來的,這和拿口水擦卻邪有什麼區別?倒也不至於摳門到這個地步。




秋意泊打了盆井水把自己料理乾淨了,甚至還換了一件衣服,坐在炭盆旁邊吹著冷風磕丹藥,這丹藥還是之前他給自己練的,專治因果報應導致的氣血逆行,主要功能是止痛。




嗯,對,就這點小傷放著不管睡一覺就沒事了,但他也不想痛一天嘛,吃兩顆止痛藥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週四很快就回來了,能看出他手裡還真的有錢,藥買了至少二十副,秋意泊揮了揮手說:“廊下有個暖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一副……買的有點多了,不過多補補也不錯,今天先在我這裡喝了,明天就可以帶回去了。”




週四又是連連感謝,秋意泊擺了擺手又道:“我這個人喜歡安靜,不收你租錢,但莫要給我鬧騰就是。”




說罷,他也不理會週四了,自顧自進屋子去休息了。週四倒是聽話,確實沒怎麼鬧騰,幹活都是安靜又利索。隔日大雪,秋意泊不太放心,又叫他們再住了一日,等第三日雪停了,這才叫他們回去。




臨走之前,秋意泊將齊大給的碎銀子交給了週四,說道:“齊大叫我給你的,說是兄弟一場,他也要顧及老夫老母,只好對不住你,這銀子叫你拿去買藥。”




週四聽得眼中淚光閃爍,就是不肯收,奈何當著秋意泊的面他愣是不敢拒絕,只能收了下來。




秋意泊見他們走了,楚英娘雖然還未醒,週四卻護得很緊,活生生的抱在懷裡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他看了一會兒,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這才一笑而過。




又是半月過去,聽說楚英娘醒了,人都能下床了,秋意泊這赤腳郎中妙手回春的名號也傳了出去,都有人誇了半座鎮子來找他看病了。秋意泊倒是無所謂,人多他也忙得過來,人少他也樂得清靜。




是夜,秋意泊家的大門又被人敲響了,秋意泊還當是什麼急診,左右他也沒睡,就跑過去開了門,就見門外站了兩個披著斗篷帶著兜帽的女子,光看著那斗篷的面料,就知道是上好的絲綢,秋意泊有些奇怪,照道理那些富貴人家應當不會找到他才對,就算是找,也不會深更半夜的派兩個女人來。




正想著呢,兩個女人把兜帽一揭,露出兩張濃妝豔抹的臉來,珠翠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兩人未語先笑,嘴角都揚了起來,她們又生硬地抑制了下去,低聲問道:“是張先生嗎?”




沒想到張先生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郎君。




秋意泊點了點頭:“可是要看診?”




女子低低地應了一聲,她說話的腔調又軟又糯,“先生,我們兩姐妹身上有些不好,聽說先生大義,又是妙手回春的神醫,方漏夜前來,打擾先生一二呢……”




秋意泊立刻明白了兩人的身份,做這營生,要麼是婦科病,要麼是性-病,這兩者……要不整點青黴素吃吃吧?他納戒裡還有從老家弄回來的青黴素呢,應當是有效果的。




兩人最擅長察言觀色,見秋意泊那一瞬間的遲疑,以為他是怕壞了名聲,低聲道:“我們特意選了沒人的時候來的,沒人瞧見,先生就發發善心,替我們看一看吧!這錢是絕不會少先生的!”




秋意泊想了想也就側身讓兩人進來了,開了專門騰出來替人看病的稍間,點了燈後示意兩人伸出手來把脈。一個還好,月經不調,但身體大虧,像是之前受過什麼重傷——大概是流產。另一個則是不太好了,應當是不太乾淨的病。




秋意泊依次給兩人開了藥,見兩人滿頭珠翠,想是也不差錢,該開好藥就開上,兩人得了方子,千恩萬謝地走了,臨了還留下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秋意泊本來想婉拒,給五文錢就得了,不想其中一個姑娘笑著道:“不給先生也要給媽媽搜刮了去,還是給先生吧!”




那一錠銀子還沾著體溫,秋意泊拿起了他,覺得有些燙手。




還是不該收的。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秋意泊以為以後也會這麼平靜的過去,沒想到半夜來找他看病的妓人越來越多,秋意泊倒是不介意,畢竟她們都過得苦,不想還是叫巷子裡街坊給發現了。




那一日剛好何家小兒半夜發燒,何家抱著孩子趕忙過來,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了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何家媳婦嚇得魂飛魄散,當時都不知道該不該進這個門,倒是那三個妓子見狀也不管病看了沒,當即就告辭了,何家媳婦這才敢進來,秋意泊看了看何家小兒只是單純的受了涼,叫開了一瓶藥酒用來擦身發散就算是結束了。




何家媳婦驚魂未定,小聲問道:“張先生,方才那幾個是……”




“來看病的。”秋意泊道:“也是可憐人,半夜悄悄找到我這裡,也是熬得沒辦法了,何家弟妹你只當沒看見就是。”




何家媳婦連連應了,抱著小兒回家去了。




秋意泊把這事兒跑到了腦後,結果過了幾天,出門的時候發現街坊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看他,他心道估計是妓子上門看病的事情傳出去了,果然沒多久,齊爺就來了,要與他好好談一談。




“小張先生,我知道你是菩薩心腸,見不得人受罪。”齊爺那雙蒼老的眼睛端倪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可我們巷子住的都是清白人戶,這不三不四的娼妓大半夜的往你這兒跑,風言風語的,叫我們巷子的大姑娘小媳婦以後出去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