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66章 府縣生活26租院




    黎週週打起了精神做買賣,不讓相公擔心他。到了下午,相公回來了,連著鄭哥也到了。



    “不用倒水了,我和哥去隔壁馬家,一哥回去吃飯。”顧兆先說。



    鄭輝點頭:“對的,我回家,柔娘等我吃飯,不用招呼我了。”



    “週週一起過去,我和哥倆男人不好。”顧兆是尋了個借。



    黎週週忙點頭,不知道有啥事,就跟著相公鄭哥敲了馬家院子門,他不好思空手,帶了些雞蛋,讓馬嫂子補補子。



    三人一院子,先看到馬嫂子男人兩頰也紅腫,這就是自己抽自己的。顧兆心裡說了聲活該,不過了正題說:“昨天聽我家夫郎說起來,馬哥先不急著道謝,見見馬嫂子,有事說。”



    “成成,裡頭請。”馬家男人招呼人屋,他出來開門,離開院子久了也不安心,唯恐桂娘幹啥事。



    馬家的院子小,是三間院子,做生買賣因為擺了桌子打通了兩間,剩下的一間就是平日裡睡覺休息吃飯的,往日馬嫂子勤快,地方雖然小打理的乾乾淨淨,這才不過兩天,從鄉下回來帶的東西糧食堆著,屋裡沒地方下腳『亂』糟糟的。



    馬嫂子婆母帶糧食那也是讓兩子省錢,別『亂』花錢,賺的錢多了拿回家,府縣裡的米麵多貴啊。



    “不用倒水了。”鄭輝看了環境也不願多留,窗戶關的死死的不透氣,屋裡一股味,說:“你是不是傷了子不了孩子?”



    顧兆:……



    “我哥沒別的思,他家裡祖父是專治不孕不育生孩子方向的。”顧兆趕緊解釋。



    黎週週聽了眼睛一亮,對啊,是馬嫂子男人治好了病,可不是生孩子了?他先去看向馬嫂子,原木愣愣無神的馬嫂子,這眼珠子轉了下,看了過來。



    “是、是,可我時看了病,吃了一年多的『藥』。”馬家男人說。他家就在府縣頭不遠的村子,事關子孫根,也沒敢心疼錢,專門去的府縣醫館榮和堂看的夫。



    “啥用沒有,榮和堂的夫說我這輩子沒指望了。”



    馬嫂子眼神那一絲絲的光亮又歇了,男人抱著她說話悔抽自己耳光給她賠罪,她知道男人心裡苦,跟她一樣,她心裡也怨著男人一樣,是初聽她的話,把錢給了歹人是不是就沒事了。



    她是不是就不用過那些窩囊日子,受婆母磋磨了。



    她明明什麼好著,可就是不有自己孩子,她不痛嗎她不想孩子嗎,她做了夢想生個自己孩子,誰想供小叔子啊。



    所以時話趕話,她一怒之下脫而出把心底的埋怨交代了出去,刺痛了男人,所以婆母動起手來,他看著,來雖然拉開了,這桂娘不怨恨,她只是沒了指望,整日裡幹有啥思。



    婆母拿話哄他們,如今聽出來看出來了。



    他們倆綁著,只跟那地裡的牛一樣,日日的幹著,幹著,抱一個孩子,馬家先不願,說是人血脈,不如供自家……這日子真沒活頭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榮和堂哪位夫,反正我爺爺妙手神醫,治了不少你這樣的情況。”



    顧兆在旁添話,“馬哥既然情況已經這麼壞了,壞那也壞不了哪裡去,鄭哥家就在平安鎮,坐騾車過去就一天時間,你們現在也沒心思開鋪子做買賣,不如過去先看看。”



    “就算沒指望是老結果樣子,你帶著嫂子去散散心也好啊。”



    鄭輝將信遞過去,“我爺爺如今不常坐診,你們是過去,信交給店裡夥計,就說是我介紹過去的,我爹醫術不如我爺爺,你是疑難雜症難治了,那就只求我爺爺。”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兒子。



    馬家男人便動搖猶豫,尤其聽到顧秀才說的那番話,是啊他已經沒了指望希望,壞也不過是這樣,就陪桂娘散散心,是不成了,桂娘尋死,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從馬家出來,顧兆拱手作揖:“勞煩哥跑這麼一趟了。”



    “說好了,明個給我留一碗滷下水,不管他去不去不干我的事了。”



    “是是是,自照辦。”



    顧兆笑著送客,也沒多留鄭輝吃飯。



    第二天,馬家鋪子是靜悄悄沒開張,巷子裡的人紛紛說,猜著難不成馬家的麵條鋪子關門了?不可吧,馬家的院子一租就是三年一交付,好像是去年才交了錢,剩兩年,不可白空著,馬嫂子如今模樣怕是不成,可在等等,等個幾天緩過來就好了。



    黎週週也是在等,他心裡盼著馬嫂子去平安鎮看醫,不管好壞起碼是有個希望的。



    到了第三天,天沒亮,『摸』黑的厲害,黎是套了騾車去拉下水,一出門先瞧見了隔壁夫『婦』揹著包袱。



    “黎叔早。”馬嫂子先開打招呼,聲音低啞,若不是安靜,根聽不見。



    黎詫異點了頭,說:“去哪裡?順路送你倆一程。”他想著出府縣和去西邊應該是不順路的。



    果然,馬家男人說:“不順路,我們想去平安鎮看看。”說完,攙扶著桂娘便走了,消失在巷子頭的夜『色』中。



    黎也沒多說,只是上了騾車時拍了拍騾子脖頸,長長吁了氣,“好了,好了。”去西邊拉下水了。



    來聽馬嫂子說,顧秀才他們一走,天夜裡和第二天白天,兩子糾結難受害怕,怕希望又沒了,可男人說實在不行咱們抱一個誰家的孩子,回去就說成了生。



    馬嫂子好歹有了一些些光亮,總比現在婆母給畫的沒影的餅強。



    夫『婦』倆僱了騾車趕在平安鎮城門關之前給去了,天已經黑了,晌午時就吃了些乾糧餅子,連著打聽,幸好鎮子小,很快聽到了鄭家醫館——



    “你們往平安街上去,街道上四間門面就是了。”



    兩刻就到了,鎮子小,又趕著騾車,車伕說到了,夫『婦』倆下來一看,四間鋪子如今在關門,馬家男人趕緊上前打聽:“勞駕問一下是不是鄭家醫館。”



    “是沒錯,不過我家關門了,你是看病抓『藥』等明日早上來。”



    “我、我是來看病的,來找鄭夫,鄭秀才的祖父,我有鄭秀才的信,勞您遞一聲話。”



    關鋪子的夥計手停下來了,“你認識我家輝哥?”一看夫『婦』倆滿臉的傷痕,臉上的巴掌印字腫著,不過是皮傷,塗點『藥』膏就好了,估『摸』不是為這個事來,一看信上寫的字跡,好像就是輝哥的。



    “是,也不算認識,我家住在石榴巷,開的麵條鋪子,與顧秀才的鋪子是隔壁——”



    “你認識顧秀才啊?怎麼不早說,先來說話。”夥計招呼兩人來坐,熱情說:“先喝喝茶,你們從府縣來定是兩眼一『摸』黑,我先問問管事的……”



    說罷,人就往院去。



    鄭家的鋪子,頭連著院子,夥計休息吃飯的地方,有炮製晾曬『藥』材的地方,平日裡閒雜人等不的。



    鋪子裡空了,馬家夫『婦』面面相覷,不知道為啥,提起鄭秀才也好,雖然夥計沒刁難人,但一說顧秀才立刻熱情起來,搞得馬家夫妻以為說反了。



    來管事出來了,熱情給騰了一間休息的房子,讓夫『婦』倆安心住一晚,明個兒一早讓夥計去宅子裡遞信請老太爺過來。



    今個馬家鋪子又沒開張。



    黎週週嘀咕,等爹回來,聽到爹說一早天沒亮碰見了夫『婦』倆,揹著行囊瞧著是出城門去。黎週週這下知道了,心定了,便不衝著馬家的院牆『操』心了。



    天顧兆回來,見週週滿臉高興精神奕奕的,就知道隔壁夫妻倆去了平安鎮,天週週小課堂重新上了起來。



    次見到馬家夫妻是五日。



    正巧顧兆那日休沐在家。



    夫妻倆一走這麼幾天,初巷子里人以為出什麼事,來聽說是求醫去了,心裡嘀咕壞了有八、九年了,求啥醫,指定沒希望了,別是被騙了。



    這日傍晚,乍見到馬家夫妻倆,傢伙自然是瞧熱鬧,紛紛詢問關心。



    馬嫂子一走這麼多天怎麼看著精神好了,想明白了?



    “是求醫去了,多虧了顧秀才找了鄭秀才來家裡勸……”



    “鄭老神醫說了,治,就是我之前時間久耽擱了,得一邊扎針吃『藥』,快了一年時間,慢了得兩三年,我們夫妻倆想著搬到平安鎮上治病養子,這邊的院子退了租。”



    啊?



    真治啊?別是騙人的吧。



    但這是顧秀才介紹的,黎家鋪子開著,是騙人顧秀才名聲不就是完了。周氏一聽是鄭秀才家,立馬說:“指定沒錯,我初懷四娘沒發覺出來,是鄭秀才一看我說我有了孕。”



    眾人突然想起來這茬,對啊,鄭秀才好像說過他家行醫的。



    不是騙人可太好了,馬家兩子苦了這麼多年,如今真的醫治,這可是天的喜事了。



    因為這喜事,馬家夫妻精神奕奕,去了黎家道謝,一邊處理退租的事情,每年賺的銀子給了婆母公屋,上就留了二兩銀子用來買菜買肉開銷,夫妻倆想著退兩年租金有個十來兩,到時候去鎮上租一間小鋪子,一邊治病一邊開面館賺錢。



    院子主人家也好說話,可以退,不過你們說好了年到期現在不租了,那得扣個一兩銀子才成——



    夫妻倆手緊著,一聽就難受,這可是一兩銀子啊。



    “不然我租了你家院子成嗎?”黎週週開了。



    馬家院子小一些窄,一個年租金是八兩,兩年就是十六兩銀子。黎週週年前就有主想擴鋪子買賣,招人手,如今打著瞌睡送來了枕頭——雖然一間院子是了些,可緊挨著他們家,做起事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