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了十幾年

    剛才還猶如憤怒困獸一般的許文昌,好像被人兜頭潑了一桶涼水,整個人冷靜了下來。

    “隋騁天……”許文昌閉了閉眼睛:“舒蕾是不是全告訴他了?”

    隋執不語。

    沉默。

    然後,許文昌長嘆一聲,垂下頭。

    低聲笑著。

    笑著,卻逐漸變了腔調。

    隋執只是注視著他,沒有別的動作和話。

    “隋爺,咱們換個地方談吧。”

    ——

    “還沒睡?”隋執接到了遲霧的電話。

    “沒呢。你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進展順利,我那個二叔也確實有點兒本事。”

    “那就好。”在這些事情方面,遲霧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她只又叮囑幾句讓隋執注意身體,就掛斷了電話。

    隋執放下手機,剛才神情上的柔和驟然消亡殆盡。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許董,您沒必要這個樣子。”

    在天橋見到許文昌之後,隋執如他所願,換了個地方商談。

    剛開始他也算是配合,問什麼答什麼;隋執手裡有資料,一句一句的,倒也能對的上。

    可許文昌說著,毫無預料地突然往牆上撞。

    幸虧保鏢眼疾手快。

    要不然這就是案發現場了。

    “您若是死了,您覺得您那個未成年兒子能好過到哪去麼?”

    許文昌垂著頭。

    就在隋執以為他不準備說話的時候,許文昌突然開口:“起碼他跟舒蕾還有血緣關係,舒蕾不會放任不管的。”

    隋執哂笑。

    “跟他有血緣關係的是舒蕾,不是隋騁天。舒蕾再想護著那孩子,隋騁天一句話下去,你覺得她會怎麼選擇?”

    隋執繼續說道:“許董,醒醒吧,你早該看清舒蕾是個什麼人的,承認年少愛人的背叛也沒有什麼難的。”

    男人似乎被一語中的,痛苦地捂著頭。

    周森端來杯咖啡,上面還冒著熱氣。

    隋執看著好似陷入崩潰的許文昌,飲了一口。

    苦澀在唇中蔓延。

    因為曾經擁有過美好,所以當那些東西消逝的時候,人們往往會花費很多去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