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千潯 作品

第8章易體

元破山不知道蟄羅雀施展了卑劣的易體之術,認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被蟄羅雀裹挾而來的燕陽,問道:“小朋友,蟄羅雀那廝何在?”

“蟄羅雀那廝——”蟄羅雀本就惱怒,一聽元破山這麼稱呼自己,越發惱怒起來,正要發作,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燕陽,於是趕忙壓下滿腔怒火,賠笑說道:“稟山主,蟄羅雀在那邊昏迷過去了!”說著,往燕陽昏厥之處伸出手指。

“呵呵呵呵!”元破山大笑起來,須臾說道:“小朋友,你走吧,這裡沒你的事了。接下來,該我跟蟄羅雀這淫賊了卻陳年舊賬啦。”

“山主再見!”蟄羅雀巴不得元破山趕快放他走,乖巧地跟元破山道別,隨即閃身離去,心中卻是萬分沮喪:“沒想到老子花了上百年工夫修煉的武功,竟然便宜了那個懵懂無知的傻小子。看來老子的武功要從淬體境重新修煉起了,唉!”

出得山洞,撥開荊棘,懷著悲愴的心情,蟄羅雀尋路下山,步履匆匆。

此刻,另有一人正在急匆匆地披荊斬棘往山洞處飛奔,其人正是桑無相。

桑無相素來鄙視蟄羅雀的為人,所以當元破山進山尋仇的時候,桑無相併沒有現身相助。在外人眼裡,桑無相這個武功並不怎麼高強的外門供奉,即使到場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當一眾長老、供奉為蟄羅雀站場助威的時候,誰也不會因為桑無相的缺席而感到驚異。

——桑無相到不到場,原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等到元破山追逐蟄羅雀而去,眾人四散之時,桑無相方才從弟子們嘰嘰喳喳的議論中得悉燕陽被蟄羅雀裹挾進了山洞。聞知此事,桑無相頓時緊張起來。

從伏魔界進入玄通大陸以來,桑無相隱身雲霄宗,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架勢,幾乎不與任何人交往,所以,對於身邊的任何變故,包括雲霄宗宗主蟄羅雀的生死,桑無相併不放在心上。但是燕陽不一樣,那是桑無相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唯一親近的人,也可以說是桑無相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傳弟子,在燕陽身上,桑無相寄託的是父愛和師愛,如果燕陽有什麼閃失,那是桑無相不願意看到的。

因為此故,一聽到燕陽被蟄羅雀捲走了,桑無相便立刻拍案而起,大罵蟄羅雀喪盡天良,抓起身邊長劍,一路披荊斬棘去往山洞,要把燕陽從萬分險惡的爭戰之中救出來。四處荊棘密佈,行路非常艱難,桑無相揮動手中長劍,口中不時發出怒吼,引得荊棘倒伏,枝葉紛飛,周圍的鳥兒驚叫著離巢遠去。

蟄羅雀也是披荊斬棘而行,他害怕元破山反悔、再把他弄回山洞,因此儘管前路艱難,他還是使出最大氣力,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不知過了多久,臉上、身上也不知道被荊棘、樹枝劃出了多少傷痕,終於跌跌撞撞地回到雲霄峰上,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乾元、專諸等人正自坐在雲霄峰頂,看似焦急實則悠閒地朝山洞處觀望,心中猜測蟄羅雀的諸種死狀。

吳大庸道:“諸位,你們猜那元破山會如何折磨咱們宗主,會不會把他點了天燈?”

耿新峰道:“三長老這是怎麼說話!蟄羅雀再怎麼不好,也是咱們宗主,三長老盼著他被元破山點了天燈究竟是什麼意思?依我看,那元破山惱恨蟄羅雀騎了自家兒媳,說不定會將宗主閹割了呢。”

乾元道:“你們這都是胡說什麼,怎麼不盼宗主點好呢!”

吳大庸、耿新峰齊聲道:“那依大長老的意思,元破山該如何處置咱們宗主才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