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八十一章 抗政、勢敵(二)

    晏良聽罷,方才豁然開朗,頻頻點著頭,喝了一小口茶:“還是兄長勝我一籌,愚弟太急躁了。”

    “你在大理寺辦事,更不可如此毛躁,切記日後要沉得住心,莫再犯這樣的錯誤。”晏溫語重心長地說道。

    “愚弟明白。只不知兄長接下來想怎麼幹?我心裡還沒個準數。”

    晏溫嘆道:“若要與之抗衡,必須建得一件大功出來方可。他這次弄得動靜不小,還有葉永甲那個能臣相助,竟成就了一番大業,屬實僥倖。若吾等空言仁政,不興大舉,遲早要被他奪了位子。所以我也盤算著施行新政,革除國弊。”

    晏良略微抬起了眼皮,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但仍問道:“如今處處都是頑疾,難以盡數醫治。不知兄長想從何處下手?”

    “我早先就與你說過,”晏溫站起身,去身後推開了檻窗,“本朝之所以日薄西山,愈發動盪不安者,與軍事毫不相關,皆由內政引致。鈕遠等人不解這個道理,反孜孜於邊關事務,置天下生民於不顧。銀子連年收不上去,國庫緊張,還要給他們整飭軍備,虧空豈不是一年多如一年?”

    晏良答道:“兄長說話一直是有道理的。鈕遠畢竟是軍府出身,未歷科考,眼光總不比我們這些門第文人。”

    “你以為那些文臣文官就好了?大錯特錯!”晏溫一拍窗臺,“他們一個個自詡清高,平日只以賣弄筆墨為務,一點也想不到國家大計!就因我當年投靠柳公,他們便常常唇舌相譏;後來雖不敢了,但也視我如奸佞。豈不知只有柳公這樣的角色,才能一振綱紀!腐儒不懂先賢的道理,愚昧地讀著死書,反說我背棄禮教、不忠不義……真是令人寒心。”

    晏良同情地望著他:“兄長一直以來都不容易,愚弟知道你的真心。”

    晏溫擺了擺手,顧自說道:“可我不去理會。只要先儒的理想得以實現,我什麼罵名都可以背,什麼聲音都可以忍。到了今天,終於可以一展宏圖,不必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