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四十章 謀威、撫恩(六)

    “文掌櫃,你若身子乏累,怎麼不和我說?”過湘人又飲了口酒,“我幫您分擔一下好了,何必匆忙言退?”

    陳同袍放下酒碗,趁機伸出一根手指,捅了下封鄉紳。

    封鄉紳頓時明白了,他張著嘴,連忙陪笑道:“是啊,有什麼事都可以互相商量嘛。”

    文忠吐出一口酒氣來,接著說:“聽聽,封鄉紳都這麼說!過大掌櫃,我並不是懶惰,實在是你的家事,我怎麼也得避嫌。前些日子我還不放心,這幾天你的才能眾人都見了,可謂服人矣。若再有什麼麻煩,找我罷了,咱還連著一條心哪。”

    湘人不言語,看向封鄉紳。

    封鄉紳給文忠夾了片鴨肉過去:“文掌櫃既如此肯定地講了,在下再推辭可不成推卸責任了?只要過大掌櫃看得起我這村人,說什麼都好。”

    湘人哈哈大笑:“您是什麼人物!應是我攀您哪!以後需勞封公明鑑了!”

    “哪裡,哪裡,”封鄉紳的臉上滿帶喜悅,“奴才呢?快點倒酒,我們還要痛飲一番!”

    他們四人舉起酒碗,又齊喝一聲:“幹!”

    到了清晨,文忠因夜裡喝了個昏昏沉沉,躺了半個時辰才勉強起身,吐了好一會兒;湘人昨日夜裡酒醒,此時已返府內歇息;唯獨陳同袍、封鄉紳二人飲得不多,身上並無異常之處,心神暢快。

    待文忠恢復將好,同袍便和他出屋,把他扶至馬上。臨走前,封鄉紳還叫住同袍,遞給他十兩銀子,激動地說:“若無大人,這頭不知怎麼起,尾不知如何收,真是感激您!”

    陳同袍客套了幾句,終歸是收下錢,和文忠揚鞭而去了。

    這次酒宴,對四人來說都很滿意。文忠向湘人吐露了衷腸,得以藉此言退,湘人也可自此牢牢掌握過家產業。陳同袍則還了封鄉紳的恩情,讓他與過家掌櫃交識,真可謂面面俱到。

    這四方的關係變得無比融洽,同袍雖安在其中,但他的上官總顯得低沉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