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白雲放風箏 作品

第243章 搬家(37)鬥爭(9)

 孫飛揚眼看著王鐵頭進了公安局,回頭和錢青青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個汽車旅館住下。 

 他讓錢青青盯著公安局門口,一見到包科長出來,就儘可能的把他拉住,請他吃頓飯。 

 而他自己則開著車,來到王鐵頭告訴他的家裡。 

 這王鐵頭所謂的家,真的比豬窩也強不了多少。 

 這沙海市雖然只不過就是西部地區一個小小的縣級市,人們的收入,更是和沿海地區沒法比,但城裡也是高樓林立,就連城邊的郊區,很多舊房子,也都拆的七七八八,沒有幾處棚戶區了。 

 可王鐵頭的家,就處在這郊區的棚戶區裡。 

 人家別人的家,雖然也是多年的老建築了,到處顯得斑斑駁駁,殘破不堪,但收拾的還算利索,到處規整的也算井井有條,院子也打掃的乾乾淨淨。 

 唯獨這王鐵頭的家裡,院子裡的蒿草,得有一人多高,他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那院牆東倒西歪,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所謂的大門,連個門框都沒有了,更別提什麼門板。 

 只有正房的屋門,還有兩扇老式的木板,用它們身上一道道可以伸進手指頭的裂痕,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兩個老式的窗戶,上面貼的那厚厚的窗戶紙,早就變成了發黑的黃色,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換過了,只有用報紙新打的一塊塊補丁,堵住那些破碎的窟窿,才能看出來,這間荒蕪已久的老房子,最近有人光顧過。 

 孫飛揚用王鐵頭交給他的那把房門鑰匙,打開了那把生了鏽的鐵鎖,房門一開,一股子黴味兒、菸酒味兒,還有濃濃的香港腳的臭味兒,混合在一起的濃烈氣息,撲面而來,就連孫飛揚這個一向不怎麼注重衛生,生活打理的一塌糊塗的男人,都被那股濃濃的怪味兒,給燻出去了一溜跟頭。 

 孫飛揚敞開屋門,好不容易,等屋子裡的氣味兒散了些,才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到屋裡一看,這屋裡比外面也強不了多少,房頂的四周,到處掛滿了蜘蛛網,雖然這個季節,沒有什麼蚊子、蒼蠅、蜘蛛什麼的,但牆角的窟窿裡,不時的有幾隻特大號的紅毛老鼠,偷偷的探出腦袋來,衝著孫飛揚不住的端詳。 

 那屋裡的炕上,儘管上面鋪著一層骯髒的被褥,但那因為潮溼,所凝結出來的白霜,顯示著這炕,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都沒有見過煙火了。 

 雖然房屋的主人沒燒過鍋灶,但看樣子,這王鐵頭好東西可沒少吃。 

 就在這不大的地面上,到處凌亂的扔著一些白酒瓶子,還有也不知道是人啃的,還是被老鼠咬的,那一根根剩了半截,早就沒有了半點兒肉味兒,泛著白慘慘熒光的大小骨頭,怪不得他這屋裡的耗子,大的都成了精了呢?有了這麼多的牛羊骨頭,耗子不養肥了才怪。 

 可是,這屋裡弄的這麼亂,那人怎麼下的去腳呀? 

 孫飛揚看了半天,愣是沒找到能走的路。 

 就這破地方,他那些哥們兒弟兄,還能來這裡和他聚會? 

 孫飛揚簡直沒法想象,一群人在這裡面高談闊論,飲酒談天。 

 孫飛揚嘆著氣,退出了屋子,他感覺在這屋裡,還不如在院子裡待著,更讓人覺得心情舒暢。 

 也不知道那個王鐵頭,是怎麼在裡面住下來的?也難怪,他寧願跑到號子裡住去,也不願意在家裡待著,敢情,人家別人家的豬窩,都比他這住處乾淨呀! 

 這王鐵頭竟然懶得,寧願在裡面隨便的窩著,也不願意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傢伙這一輩子,算是活通透了,明白了什麼叫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真正內涵。 

 孫飛揚到了院子裡,剛站了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面問:“是不是老大回來啦?” 

 另一個聲音說:“肯定是嘛,要不然,他那屋門怎麼能開開呀?就他那屋,除了耗子跟老大,別人還真待不下去。” 

 孫飛揚回頭看去,只見走過來好幾個人,其中三個,他還真認識,一個矮墩墩的黑胖子,人如其名,叫做墩子,還跟自己交過手的,另外兩個,一個頂著一頭捲髮,像是燙的大波浪似的,人們都叫他捲毛,還有一個穿皮夾克的,孫飛揚記得捲毛叫他小偉,別人,孫飛揚就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