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不思 作品

第6章 奶鹽



 程覺:【@所有人今兒晚上是哪個孫子越我線送杳杳回家了?上趕著找死呢!】


 【怎麼了這是?有人碰杳妹了?】


 【誰特麼活不耐煩了?不曉得杳妹是咱罩著的?】


 【哥幾個約小貂蟬,那肯定得先跟你通氣兒啊,覺哥你放心,不是群裡的兄弟】


 【就說圈兒裡除了盛三哥和港區那位賀老闆,敢跟咱們作對的沒誰了吧,這哥們膽兒挺肥啊】


 ……


 程覺:【去,翻遍京城也得給我把這人找出來,搶我女人,老子要他好看!】


 大小姐們問這是什麼情況。


 蘇稚杳看完截圖,無語回覆說不清楚,又想,他們這麼出言不遜,最好是多燒幾炷高香,祈禱別被賀司嶼知道。


 兩小時後,蘇稚杳洗完澡,點上香薰,慢悠悠做完全身護膚,最後抱著奧地利最頂尖的女鋼琴大師saria樂譜集,窩在躺椅裡看到犯困,才鑽進溫暖的被窩。


 閉上眼,她開始思考和某人的代溝問題,想到那天他以長輩的身份,稱呼程覺為小朋友,是否意味著在他那兒,她也就是個小丫頭片子?


 壓根沒當她是成年女人,所以飯局才沒為難她,本著人道主義今晚捎她回家?


 蘇稚杳懊惱地翻了身。


 程家和她爸爸有過共識,借合約壓著她,但程氏當年發家靠的是賀老爺子扶持,半壁生意網都得跨過賀氏這道門檻,可以說賀氏彈彈手指,都能直接衝擊到程氏集團多項核心研發,結果是致命的。


 蘇稚杳清楚,作為賀氏如今的掌權者,只要賀司嶼出面,程氏肯定乖乖放她離開,到時她爸爸有任何意見都沒用,兩億違約金不過噱頭。


 可眼下,賀司嶼都不搭理她,看她跟看三歲小孩兒一樣,想和他交情深到那地步,簡直是天方夜譚。


 蘇稚杳皺著眉頭,迷迷糊糊地思考。


 她得想想辦法……


 只顧著攻略賀司嶼這個無情的男人,停車場被跟蹤的事,蘇稚杳完全拋忘於腦後。


 -


 週四晚,京市大劇院。


 流線型設計的歌劇廳被佈置成拍賣會現場,寶石紅劇院椅有千百張,天地排燈全部亮起,照得□□高敞華貴,富麗堂皇。


 今夜這場拍賣會不同尋常,出於慈善目的,且由中法頂級拍賣行聯合舉辦,故而受邀嘉賓基本都是親自到場,而非委託。


 畢竟是提升個人或企業形象和知名度的好機緣。


 蘇稚杳被工作人員迎入拍賣廳時,毫不意外看見立於休息區的蘇漫露。


 她端著高腳杯,與幾個事業有成的多金老總圍聚一處,言笑晏晏,緋色亮片緊身吊帶裙性感又張揚。


 如有感應,蘇漫露目光越過來往賓客,和她遙遙一觸,詫異了瞬她的出現。


 蘇稚杳就沒想過裝裝樣子,無視她,兀自踩著小高跟往自己的坐席去。


 這兩人不對付,在圈子裡是公認的事實。


 名媛圈也自然而然分成了兩撥,主要的一頭吹捧著蘇稚杳,到底她是蘇家親生女,大小姐們都排異,對出身看得重,誰樂意巴結一個繼女自降身價。


 而另外那小部分,有妒忌蘇稚杳的,也有和她淵源深的,逆反心理強,和蘇漫露走得近情理之中。


 蘇稚杳今晚的妝容比以往都要明豔,一身長袖絲絨小黑裙,更顯得腰細腿長,紅心耳墜,微卷長髮用黑絲結帶半束著,加之她自身的體態,十分優雅貴氣。


 再耀眼的燈光都奪不走她醒目的存在感。


 那群嫣然談笑的大小姐們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瞬間眾星捧月地圍過去。


 “好久不見杳杳!”


 “親愛的,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杳杳,輕熟風太適合你了,這條小黑裙是不是今年matteo秀場的秋冬新款?真的好美!”


 ……


 如此場面,蘇稚杳已是遊刃有餘,帶著她那動人心絃的招牌微笑,點頭回應。


 “我說這兒突然這麼熱鬧,原來是蘇小姐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不合時宜插.入。


 眾人相繼回頭。


 眼前的人穿抹胸小禮服,抱著胳膊,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她。


 蘇稚杳辨認了下面前這張被玻尿酸填充飽滿的臉,隱約想起她的名字。


 童茉。


 蘇稚杳對她印象不深,只記得是程覺的風流債。


 簡單來說就是,童茉曾大膽告白程覺,程大少爺卻當眾拒絕了,並揚言一日不追到小貂蟬,便一日不玩兒最愛的賽車,童茉為此丟盡臉面。


 從此,童大小姐私下沒少詆譭蘇稚杳,甚至暗戳戳刁難她多回,買黑稿散播謠言都是常有的。


 何況前幾日,程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在圈裡早已不是秘密。


 看來今晚她又要來事兒了。


 蘇稚杳笑而不語,靜待她把戲。


 “蘇小姐是相中哪件珠寶了?”童茉作出隨意聊天的姿態。


 蘇稚杳指尖虛碰下巴,思忖片刻,看似很認真地回答:“唔……那條鴿血紅寶石項鍊我很想要,姐姐們不和我爭吧?”


 女眷們不約而同笑起來,表示只要她喜歡就是她的。


 不出所料,童茉語氣為難地說:“這可怎麼辦,我想要的也是那條項鍊……”


 “這有什麼,競買就是各憑本事,做慈善嘛,多花點錢也沒關係。”蘇稚杳笑意盈盈,彷彿已經勢在必得:“童小姐不要記仇就好。”


 童茉彎唇:“不會。”


 不多時,拍賣會正式開始,嘉賓們皆按位置入座。


 蘇稚杳坐在首排,左右沒瞧見,又頻頻往後張望,都沒看到賀司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