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殘酷到麻木

　　楊皓莫這種傷勢顯然是持久性傷害，不是那一擊，一爪造成的，可他作為黑虎軍的主將又豈能輕退，既然成軍，就不是附近那些散修可比，除了擁有更好的修行資源，也得遵守更為殘酷的軍隊法紀。

　　大普王朝的軍武，與他前世所知軍隊相差不多，沒有將令，任何軍士都不得私自脫離戰場，否則將以逃兵論處，哪怕沒有被當場斬殺，也有可能被強行廢去修為。

　　現在看來，當初為救楊皓莫加入李家的黑虎軍到底是對是錯，林方都有些拿捏不定。

　　從黑虎軍的內部記事玉簡中，他知道黑虎軍就有十幾次幾乎被徹底打殘，甚至連主副兩位將領都徹底戰死，看來這次來集雲港駐守也是他們兩人的一次命數，也不知能不能逢凶化吉。

　　時間一天天過，出最初的心驚到焦慮、不忍，再到最後的徹底麻木只用了一個多月。

　　就連林方自己都心驚，對生命消逝的漠然他竟然能適應的如此之快。

　　這來來回回從後方已不知換了上多少修士，有很多才剛剛熟悉的面孔已經消失，有的是徹底消失，有的則失去戰力退往大後方。

　　而整個集雲港的修士數量還能照應大致維持在十萬左右，這裡已經不是血肉磨坊，完全成了一座龐大的屠宰場，不是你屠它，就是它屠你，沒有對錯，只有生存！

　　楊皓莫剛剛恢復青春的面容又顯憔悴，就連身上的鎧甲都已破碎，臉上半白半紅很是怪異，但有一點林方是知道的，這個老小子已經力不從心，再打下去遲早得埋在這裡。

　　集雲港每天都有無數的生靈死去，四處飄蕩的陰魂也數量極多，不過林方也就是拿眼看看，不知有幾位元嬰大能在上面關注戰況，他可不敢在這裡悄悄偷吸陰魂，雖然這一個多月下來，他的肉體上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可神魂以及精神卻是疲憊不堪，唯一安慰他的是吞金戒裡早就堆放了不下兩百具四級以上的妖獸屍身，收集來的各種妖血更是數以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