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 作品

第八章 深入敵巢地窟

    昏暗的山溝入口,四個馬匪提著亮晃晃的羊皮燈籠走向哨塔。塔上的馬匪急吼吼地爬下來,抱怨他們來得太晚,一時無人留意四周動向。

    “胖虎,記住我剛才說的。”支狩真跳過巨石,身軀貼地,僅憑胸腹的肌肉收縮,像一條蛇扭動著穿過草叢,迅速遊至崖邊。

    正是清風所贈玉簡裡的數種身法之一——草蛇灰線術。

    換崗的馬匪一手提燈,一手抓住粗木梯架,開始往兩座哨塔攀爬,原先四個向山溝走去。燈火難以觸及處,支狩真張口咬住斷劍,掌心貼住岩石,施展壁虎遊牆術,幾下竄上山崖,逼近哨塔。

    幾個馬匪爬到一大半,支狩真業已翻上哨塔,伏身縮在角落,斷劍對準了梯架口。

    皮靴踩在橫木上的嘎吱聲愈來愈響,一個馬匪抓住哨塔圍欄,斜著身子,抬腿跨越上來。

    支狩真倏地撲出,斷劍刺入馬匪的羊皮背心,直透心臟。這柄斷劍輕薄銳利,破物無聲無息,宛如翩然滑過深水的魚影。

    馬匪往前仆倒,支狩真左手扶住屍體,拉向圍欄,腳尖勾住落下的燈籠,移到邊上。另一個馬匪跟著爬上來,剛冒出頭,喉頭一涼,立被劍尖刺穿,上半身趴倒在哨塔上。支狩真把馬匪拽上來,同樣靠向圍欄,擺出二人席地對坐的姿勢,順手把燈籠掛上。

    支狩真飛速滑下哨塔,掠向另一座,兩個馬匪猶在梯架上攀爬。等到他們爬上哨塔,掛好燈籠,習慣性地向四處張望時,才瞥見對面哨塔的同夥靠在圍欄上的背影。

    一個馬匪咕噥了幾句,另一個馬匪衝對面大聲吆喝,見同夥毫無反應,頓覺不妥,匆忙拔出斬馬刀。

    支狩真翻上哨塔,揮劍直撲馬匪。馬匪來不及叫喊,倉促揮刀擋去。邊上的馬匪奔向塔柱,伸手去抓號角。沉重的呼嘯聲猛地從背後遙遙追來,巨大的斧刃旋轉而過,馬匪齊腰而斷,半截身子隨著大板斧飛出去。

    支狩真小臂忽地一沉,劍尖從刀鋒下巧妙滑過,挑起一個向上的弧度,穿過馬匪咽喉。馬匪濺血倒下,支狩真對遠處的胖虎做了個手勢,竄下哨塔。胖虎奔過來,撿起大板斧,手上兀自抓牢油紙袋。

    支狩真走到山溝口,探頭往下瞧去。一條曲折幽長的深溝望不見底,依稀火光搖曳,在岩石壁上形成扭動的陰影,馬匪們的笑罵聲隱隱傳來。

    “你慢些跟在後面,別讓馬匪逃出去。”支狩真側身貼住石壁,身軀平展,彷彿一隻壁虎輕盈竄伏。

    深溝一路迂迴向下,極為寬敞,支狩真望見一節節松明火把插在兩旁,滋滋作響。兩個馬匪倚靠巖壁,守在前方。

    支狩真身形遊動,無聲滑過巖壁,接近對方的一剎那,兩名馬匪同時察覺,剛要大叫示警,兩道緋紅色的劍光一前一後,宛如靈犀玉剪,交錯切過馬匪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