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染血 作品

第74章 今時不比以往

 這時,一聲冷哼響起—— 

 “你算什麼東西,敢自稱是陳師的長輩?” 

 這聲音冰冷如劍,一下子就讓於大管家氣血翻騰,頭暈眼花,猛然看過去,入目的正是一身黑色大氅的孫正鑰。 

 “這不是孫宗師嗎?”於大管家立刻換上了一副面孔,忍痛見禮,“見過大宗師!” 

 孫正鑰詫異道:“你知道我?” 

 於大管家趕緊道:“小人曾隨侯爺參加過南嶽大典,見過您的英姿……” 

 孫正鑰就皺眉打斷道:“你對我尚且這般卑躬屈膝,對陳師卻那般模樣?真個小人行徑!還不滾到一旁!礙眼!” 

 “陳師?”於大管家一臉錯愕,卻哪裡敢對大宗師發脾氣,“說的是大少主?孫正鑰也是大宗師,怎會拜大少主為師?大少主才多大年紀?” 

 “你該是不曾上太華山,有空去山上問問新任掌教,問他敢不敢再糾纏?”平王扛著刀,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瞥了於大管家一眼,後者趕緊行禮,就要問候。 

 “見過平王殿下……” 

 “別,得罪陳師了,我不敢和你有關聯。”損了一句後,平王冷笑一聲,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只是經過那儒服年輕人身邊時,眯起眼睛,輕笑一聲:“原來是七郎,你是想靠著這老貨,來拉攏陳師?” 

 年輕人拱手道:“十三叔,怕是要有勞你了。” 

 “我可不敢接這個活。”平王搖搖頭,揚長而去。 

 於大管家愣在原地,既疑惑,又驚顫。 

 還是江鴻好心,提醒道:“都和你說了,今日不比以往了,還想拿著侯府的名義壓世子,你仔細想想,自己配嗎?” 

 於大管家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再看那儒服年輕人,也已遠離自己,心中羞怒難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便帶著幾個護衛走了。 

 “這些大家族的人,我最是瞭解了,”酒館一角,千金散人搖頭失笑,“以為那一套父父子子、按資排輩的道道,放之四海皆準,覺得與摧山君親近,便能為所欲為,實在是令人厭惡!” 

 “總覺得你話裡有話。”賀錄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遞給了對方。 

 “我是深有感觸……咦?”千金散人說著,見外面來了個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華服少年,“這人看著面善。” 

 賀錄便道:“自然面善,咱們不是見過他跪在黃粱道山門之外嗎?怎麼又跑到這來了?” 

 “唉。” 

 嘆息從二人身後傳來。 

 賀錄循聲看去,入目的是個髮量稀少的道人。 

 “原來是無憂子道友,”賀錄起身行禮,“上次見面,還是夢中魂遊之時。道友認得那少年?” 

 無憂子苦笑道:“此子名為李必,其父乃當今當陽侯。” 

 “當陽侯之子?”賀錄訝然道:“秦川李氏?我聽說秦川陷落時,當陽侯與李氏族人都走了。” 

 無憂子道:“這李必之母,其實隨行前往大寧了,但途徑中嶽時,誤入一處古怪之地,說是光怪陸離,難以盡述,待歸家後便日日哀嚎,藥石難醫。不知哪個江湖方士說她是受了外邪,被惡鬼纏身,與魂相容,唯有“離魂丹”能鎮,李必因此帶著母親,回返太華,找孟宗師求丹。”